“没事儿,主人你看,你现在不是已经跳下来了吗?我们还是赶紧躲吧,以后只要他们找不到我们之后,以后不就能天高任鸟飞了不是。”
是,这个时候自己哪里还有心情顾的摔痛了哪里,也不知道方才的一番动静有没有把那些暗地里监视的人吵醒?
如果醒了的话,那才叫糟糕。
这样想着,白苹立马不疼了,再疼也要忍着,疼也比到时候被抓起来后当做妖女被活活烧死的强多少倍啊。
白苹挣扎着起来,忍着痛理了理自己的淡绿的衣裙,真是习惯成自然啊,从前的白家家族的贵家礼仪让白苹如论如何也做不到衣衫凌乱的时候四处随意走动,哪怕是周围只有小卜一个不算是人的人!转身,也不再理会身后的那只明显还化形不成功的小妖,而是径直路过他,背影清瘦又是削直着。
哼,尽是吓唬谁呢。
水边装死的小妖撇撇嘴,又要说些什么,可是在看到满身冷意的少年所走的方向后。
不自觉缩了缩脖子,暗自嘀咕的声之后,趴在水潭边上喝水。反正小卜就觉得很是生气。
可偏偏另一个人是他的主人,说不得,气不得,更是让他连这明目张胆的委屈都诉不得!
小卜就直白地仰着头,一双圆溜得大眼目不转睛的盯着白苹看。
虽然白苹也是同样各有心思般的盯着驶近的马车看了一阵,本来很是认真的思考着一个问题的可行度的。
可是奈何怀中虽然没有声音干扰,可是小卜的那双眼睛注视的热度也是很让人难以忽视的好不好。
“小卜是有事吗?”白苹无奈问道。
不问还好,一问,白苹也算是玩了马蜂窝一般。
小卜立马来了精神,抬起一只巍颤颤的也是极为可爱的梅花印的小猫爪。
白苹:……虽然不及他本体那样萌物,可是还是好可爱啊。
娇小的绒毛猫爪指着白苹,小卜的声音里满是控诉。
“主人,你是不是不喜欢小卜了?”韩非谦虚着问道。
白苹抚着怀里的小白狸,一下又一下的。
虽是转移话题的推托之词,不过白苹也确实是在心里想了一阵。
半晌,她才沉思着望着韩非,道,“韩郎君,不知在你心里,又是哪一样对你来说,应该是更加看中一些。”
白苹说着,又看韩非心里也不是很确定的模样,想了一番,在心里斟酌着说辞。
解释道,“便如现在,韩郎君你已经是名扬天下的学者荀卿的入室弟子。”
“而现在摆在面前的,却是有两条路。是继续学着自己的礼法与道义,还是成为一个是为当代国君之中的其中一人。为权利而汲汲营营。”
韩非笑了下,说道,“怎的姑娘会以为,只要是为了权利,就必定是为如诸国国君一般,终生汲营?”
白苹挑眉,“韩郎君这话可是说错了,这并非是小女的选择,而是韩郎君自己的选择。”
“我自己?”
韩非怔了怔,然后想及方才白苹所说过的话,还有自己所给出的回答。
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白苹挑着眉,眼尾处也是微微上挑着的。
她娇俏着声音,一双弯月一般的眸子明亮若星辰璀璨。
“难道不是吗?”白苹同样是反问道。
她不由解释,道,“之前,韩郎君不是问小女,若是小女的面前摆着两条路,一条是追求权贵之路,而另一条则是追求着独属于自己的名声和地位的路。”又怎么可能特意腾出时间,只为一句道谢?
白苹还没有自以为是到这个地步,就算是小卜无数次说过她曾经的身份不一般,这些所谓的王室公子根本就不值一提。
可是她现在也还终归不是曾经的那个她了。也有可能,在他们第一次听到小卜的声音之后,又或者甚至是在小卜恢复了身上的伤而展露出原本的模样之前。
那些人或许已经自己吓自己的命不久矣了。
种种皆是可能,但是会像白苹这样一口相信的人,只怕是少之又少。
不过,索性白苹并没有信任错。白父也算是彻底同意了之前她的兄长所提出的建议。
如今的世道,便是哪里也不甚安全,更何况还只是一个弱女子的情况之下。
但是无论如何,那也好的过将人就在都城之中遭各路人马的惦记和使用阴谋,好过族中的许多别有用心之人的暗中使坏!没有她,也照样会有其他人也如同她一般,出现的突然,离开的亦是猝不及防。
终有一天,他会真正的理解,不过过客的真正道理。
所说的,却也同样是他所追求的话。
这时候,突然被姬长淮这样仔细的问起。
韩非愣了下,眼眸微微眯起,“没什么,只是忽然福至心灵罢了。”
不知为何,明知他的这位长淮师哥与白苹姑娘之间完全关系,且现在他还不到那个能够自立自主的时候。可是话又说回来,他们又怎么会这么轻易就会遇到一个公子?同样,有这样想法的当然也不止白苹一人。
当小卜看到没有了以前的记忆的主人竟然会忽然做出这样的举动的时候,莫名有些无语,这个竟然会像一个天真的孩子的人真的是她的主人吗?中间,还有心情顶回去一句,无情的嘲笑,“欺软怕硬!”
还上古神兽,自夸身份在四大神兽之上呢。
简直就没有一个比他更加没脸没皮,又愧对这个神圣称号的神兽了。
一怼白苹,奈何能力太低,小卜就立马安静了。
这一下,不仅是在外头装着不会出声的鸵鸟。
就连在碧波湖上,也是安静如斯。
就知道会是如此,白苹心里默默无语中。
只不过,悄悄抬眼透过掀起的窗帘一角看见那个兀自笑的自我的人。
这样的人,她知道,或许就如她的兄长那样,其实不管是在过各个城池之时,因为有身在大家族的证明。他极快地扫了一眼对他所说的话表示赞同的李斯,稳了稳心神,则是继续说道。
“长淮师哥身为燕国王室之子,为燕先王之幼子之子,同是燕王室诸公子之一。不仅是身份地位,便是本身所具有的才学也绝是一等一,为一良才。”
韩非赞道。两人寻声,然后齐齐转头朝着身后方向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