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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王爷,游泳健身了解一下 > 第91章 和离冷静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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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荣宝斋是京里有名的金银铺子。

打东西用料好,样子新奇讨巧。比起内造的金银器具自有一份别致,因而王公贵戚常来光顾。

上次絮儿来,还是替李辞取给外室小娘子打的蓝宝石璎珞。想着过去这许久,她又换了穿戴,这荣宝斋的掌柜应该不记得她。

偏不巧,那掌柜的老远瞧见有贵人来,忙将她引入内室。一眼就认出她是上回替齐王取东西的丫头。

照说他们开门做买卖的,难记住生客的脸。可絮儿那张脸实在出众,令人难忘。

掌柜的见她虽是打扮得清清爽爽,也没多少珠翠金银装点,衣裳料子倒好,是时兴样式的妆花锦。

又见左右有丫鬟婆子伺候,想必已被齐王收用,现如今麻雀变凤凰做了齐王的侧室夫人。因而不敢怠慢,忙招呼伙计上茶水点心。

絮儿扫量屋内,心叹这荣宝斋的内室真是别有洞天,好东西都放在里头陈列。

大约相当于奢侈品店贵客专属区域。

她缓缓踱步看着琳琅珍宝,见一对玉蝴蝶颇为别致。

那蝶身由镂空的春彩翡翠雕刻而成,翅膀则是打得薄薄的金片,表面刻印清晰纹路。蝴蝶各带银弯钩,钩尖镶着南洋粉珠。

“这做什么用的?”

掌柜的忙笑,“这是对帐钩子,闺房用物。给您拿出来细瞧。”

絮儿点头笑笑坐回椅上,慢悠悠端起茶喝了口。掌柜的小心翼翼将那对玉蝴蝶提起来放到盘子,端到跟前介绍:

“这东西用料寻常,却胜在精巧。用的透雕技法,外头纹路精细,里头是空的。烛光或是阳光一照,床上便能映出蝴蝶的影子,跟真的一样。若得风吹起来,翅膀还会动,只当是蝴蝶在床上飞呢。”

絮儿提在手里细看,确实别致好玩。问了价钱说是三两银子,也觉合适。

萧云画不比她姐姐,絮儿想她读书的人,比起金银必定喜欢奇思雅趣的东西。不年不节,送的礼太过贵重反而俗了。

定下这个,又看了一只鎏金嵌红宝石的西洋千里镜,预备送给萧云舒。

希望她透过这个望远镜,早日看穿李赟渣男的真面目。

正要付钱走人,掌柜的笑着打个拱手,“贵府用度一向是挂账,年底找管家销账就成,哪里好劳动您呢。”

闹了半天,王府买东西不用花现钱。李辞那箱金瓜子纯粹是送给她的。

近来发现李辞虽是冷淡的态度,时不时的总要给她点什么。像是拿准了她喜欢钱,就特意花钱哄她开心似的。

絮儿脸上发热,有种被戏耍但不好发脾气的恼火。末了品出李辞在她身上费的心思,另有一种别扭的甜。

这人背地里为她做了好些事,嘴上却不留情面,也从不邀功,唯恐被人发现他有一颗好心肠似的。

做了好事,非要扮出坏人的嘴脸。

想起妈妈的嘱咐,挑男人别看他说什么,要看他做什么。

当年她爸正是生了一张骗人的嘴,只管把她妈哄得心花怒放。结婚之后才发现,她爸饭不肯做,衣裳懒得洗,放假得空就三朋四友地打麻将,什么辛苦都甩给她妈。

从这点来看,李辞似乎又有那么一点好了。虽是说话不中听,实实在在地在行动上给她好处。

这厢回到隐春园,已临近正午。

明晃晃的阳光照出一片惨烈的白,荷塘彻底枯了,少了蛙鸣鸟吟,比起春夏更显荒凉。

絮儿联想到明年开春她与集美要离开,届时这里会更加冷清。

她不能白拿李辞的好处,她不爱他,就在别处补偿他。

李辞这些日子从不在房里歇,想必与那位外室正打得火热。絮儿只觉轻松,仿佛少了一份负罪感。

她就是这样,拒绝别人会替别人难过。

从前拒绝过一个当众告白的学长,生怕学长想不通跳河,一路悄悄跟踪人家,直至那学长走向男人堆,笑着耸耸肩说大冒险输了。

比起那位学长,李辞显然真心许多。而那份真心得益于原主的脸,絮儿很清楚。

尽管两人贴得紧紧的时候,她忍不住会脸红,也有几分悸动。她归结于是单身的缘故,而且对李辞并不反感。

无论如何那不是爱,不过是一些满足本能的快乐。

下晌无事,金枝去歇中觉,集美装病卧床不起,絮儿便换了身寻常衣服,拿了锄头铲子等家伙事开始收拾园子。

她包着条蓝底帕子,将发髻挽起来。上衣是一件苎麻褐色短褂,下头是灰色的裙。远远看去,真像个在田间劳作的小媳妇。

先是拿筢子捞干净池塘杂草,又将四面芦苇全部拔走,池塘在她一点点整理下,逐渐清爽起来。

忙活近一个时辰,絮儿转回房正要喝水,甫进门吓一大跳。那鬼魅般的李辞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正坐在案前写字。

窗户开得大大的,一眼就能瞧见她在园子里的动静。

絮儿这些日子对他淡淡的,拿足了离婚冷静期的架势。

她被吓一跳勉强回神,正要倒茶,集美先一步给她倒了。

集美将屋内两人睃一眼,垂下脑袋去继续绣花。活似父母冷战期间,不敢擅自行动,只好埋头写作业的小孩。

“你绣的什么?”絮儿边喝边问。

集美抬头道:“金枝那日说我绣的桃花好看,我想闲着也是闲着,就给她绣张帕子。”

絮儿不过随口问问,因为感觉不说话有些尴尬。喝完水又转到外头除草去了。

李辞的余光跟着她走出去,看她转到园子抹了额上的汗,抱起一捆杂草摞到一起,用麻绳捆了束紧,一脚踩在草垛,两手用力收紧打结。动作之麻利爽快,跟个山匪绑人似的。

他停笔仰靠在椅背,看她在阳光里收拾荒烟蔓草的园子。那认真的模样,好像要在这里扎根常住。

却深知,她做这些是为离别。

李辞讨厌她这一点,已经伤害了人,非要做些无关痛痒的补偿。明明知道他要的不是这些。

做了坏事,非要装成无辜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