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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也是丝毫不加掩饰,他在淡绿的薄雾上走来走去,嘴上尤其不甘的说着什么“尔等凡人大胆”的话来。

听着耳边的不停的絮絮叨叨,白苹也没有想过制止什么。

反而是饶有兴趣地听着小卜在那儿不带重复一句的表现着自己的心情不妙。

中间,还有心情顶回去一句,无情的嘲笑,“欺软怕硬!”

还上古神兽,自夸身份在四大神兽之上呢。

简直就没有一个比他更加没脸没皮,又愧对这个神圣称号的神兽了。

一怼白苹,奈何能力太低,小卜就立马安静了。

这一下,不仅是在外头装着不会出声的鸵鸟。

就连在碧波湖上,也是安静如斯。

就知道会是如此,白苹心里默默无语中。

只不过,悄悄抬眼透过掀起的窗帘一角看见那个兀自笑的自我的人。

这样的人,她知道,或许就如她的兄长那样,其实不管是在过各个城池之时,因为有身在大家族的证明。他极快地扫了一眼对他所说的话表示赞同的李斯,稳了稳心神,则是继续说道。

“长淮师哥身为燕国王室之子,为燕先王之幼子之子,同是燕王室诸公子之一。不仅是身份地位,便是本身所具有的才学也绝是一等一,为一良才。”

韩非赞道。两人寻声,然后齐齐转头朝着身后方向看过去。

他们刚才还在讨论着的那个燕王室的长公子,姬长淮,这个时候正是一身水蓝的锦衣深袍。

似乎大多时候,姬长淮总是穿着一身蓝色衣服,就像是韩非,不管是儿时还是现在,他的衣柜之中大多都是母亲为他准备的青绿的衣服。

时间长了,自然也是多少习惯。

这时候唯一不一样的,或许便是在场的李斯了。

姬长淮慢慢走近来。

韩非当即行礼作揖,“长淮师哥。”

姬长淮淡淡地“嗯”了一声。

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方才正是一直都是那他比作眼前的例子的李斯。

他目光不变的定定地望着。

而李斯见状,也是毫不认输的回望了回去。

忽地,姬长淮有了动静。

只见他后退了半步。然后朝着还是闲适着甩着杂草的李斯。

“师弟姬长淮,见过通古师哥。”

李斯深眸微微一闪,忽地,他想起了之前韩非师弟与他所说的话。

这时再看姬长淮的表情。

一本正经的,面对着他时也是完全的神色正常,根本没有一丝异样的情绪。听他的口气,似是在说,他的目的地是完全和白苹没有什么差池的。

遥去韩王室国都新郑,既是不能骑马而行,她也并不会如此。而她的身份并不能够张扬,而韩郎君既是并没有像是如同他的师兄姬长公子的王室公子的有利身份。而姬长淮当初既然亲自将白苹带到了韩非这里,且不论自己所怀疑的,师弟韩非与白苹姑娘是否相识,起因还是在这里。

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如此光明正大过来找师弟的麻烦。

“嗤,你要是实在担心,不如去白苹姑娘那儿走一趟。我瞧着,这外边儿的动静,她也应该是听见了的。”怕是现在已经猜到了深夜守卫过来是与她自己有关。

这个时候,不知道守卫已经离开,想来,怕是极为的不好受了。

韩非顿了下,想起白苹所居住的院子,距离此处,的确是近了一些。

“那……就看到师哥了。”韩非拱手作揖,对李斯和姬长淮,皆是歉意模样。

姬长淮摆摆手,不以为意,这个时候,有人比自己更需要知道这个消息。

而李斯,也是在一旁垂着头,本就是黑夜,他将自己隐在更深的一层阴影之中,并未出声。

面上晦明变化,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说不得到了最后,他甚至是还没有一个弱女子做的好,也同样是没有她活的精彩。

想及此,韩非也不再胡乱担忧。好一会儿,他才是垂下头,“若无意外的话,应是娶一高门贵女为妻,琴瑟和鸣。”

韩非如是回答道。

这下,李斯倒是真的笑出了声。

他摇摇头,不赞同韩非的此番话。

挑眉道,“那你还是想的太过美好了一些。”

然后,李斯荡悠着走在前面,双手背于脖颈后,“依你所言,却也只是只言其一,而非知其二。”

韩非不解。

李斯哼笑着道,“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简单的来说,就算是姬长淮的身份地位已是如今的不凡,可是他照样是躲不过一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顿了下,又道,“况且他还是燕王室公子,想来婚姻之事应该也是有当今燕王全权负责。燕王下旨赐婚,见他去与哪家贵女成婚,那就算是如今的姬长淮有如此地位,仍是有一句长者之命不可违。”

“又更何况,燕王并非也只是他的长辈,还是一诸侯国的最高统治者。若是姬长淮不从的话,岂非是不忠不孝?”

“或许去你所言,姬长淮作为长公子,有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那贵女也是与他心意相知的时候,倒也是能够琴瑟和鸣。不过这种到底是少的很,大多时候,所谓元妻,都也只是一个摆设罢了。”白苹有些有气无力地点点头,认同了二牛所说的话。

确实,她只要一直待在客栈里的话,用不过三天她就一定可以再见到韩郎君一面。可是再见面的前提也要是她能继续在这个客栈里待到那个时候。

客栈面前抓拿她的人虎视眈眈,一旦让他们排除了她还在其他一些小民宿的可能性,那除了她早就逃往深山老林之外。唯一的可能藏身的地点也唯有这个一直都因为忌惮里面的所谓大人物而未曾搜查的青城最大的客栈了。

若是到那时她还在这里,那才叫真正的瓮中抓鳖了才是。

“我知道了,谢谢掌柜叔和二牛的心意了。”蒋玉将怀中的吃食又是握紧了些,左手伸进袖带之中摸索一番,又是拿出几个铜贝递给二牛,“总不能一直麻烦你们,这个也算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

“又或者说二牛哥和掌柜叔根本就是看不起我,所以才不愿意接下这一番小小心意。”

白苹都这样说了,二牛接下白苹所给的几枚铜贝,因着白苹的这番话一时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最终还是在白苹有些手上的眸子下手下了铜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