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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白苹醒来的时候,并没有看见疆时的小小身影,想来应该是比她醒的要早的多,这时候应该已经有事起来了。

刚刚醒着的小卜看了白苹现在的模样,好不容易才是止了笑,“主人,你怎么忽然成了这般模样了?”

白苹忍住了想要翻白眼的冲动,小卜不会以为自己没有听到方才他毫不留情的夸张的嘲笑?

笑都笑了,又何必藏着掖着,还要受苦受累装得善解人意?

“莫要装了啊,我方才又不是失了聪。”

小卜登时哑口无言,好一会儿的沉默过后,许是做了好一番心理准备,才是又一次开口,“主人今天这是已经开始打算出城了?”

很好,这个模样就是说明他现在已经打算并实施着装傻充愣地要打定主意当自己刚才所做过的事情不存在了。

白苹看出来了小卜的算计,默默无声的在心底将他狠狠地鄙夷了一番,轻哼蒋玉一声,也算是放过了这个已经开始卖傻想要掩耳盗铃的将方才的事情翻篇的笨蛋。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我也确实是打算今天出城的,现在聚在青城中的人越来越多,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总有意外的时候,不可能坐以待毙。”白苹好笑地起身,然后一点点抚平着衣服上的褶皱,挑眉道。

小卜:“那主人已经想好了往哪里去了吗?”在者,疆时的地方实话来说,虽然是白苹在平生的将近十四年中从未经历过如此的环境。可是一晚过去,白苹发现,只要是沉溺在睡梦之中,又有谁知道自己所能够梦到的,自己周边的环境的好坏又能够有什么样的区别。

又一次收拾了好些东西,白苹和疆时手里一样拿了一些,因为知道了疆时会做饭,只不过因为原材料不够,所以总是抱憾放弃。

如今家中却是忽然来了白苹这样的一个分明就没有如何去改变却已经就如此漂亮的人,自是不可能再像从前一般总是饱一顿饿一顿的对付着。所以二人转身去了菜品地方,两人挑挑捡捡皆是毫无察觉其他人心的激动,皆是隐隐觉得正是自己的机会的面浮自信模样。

而白苹却是对周围的目光毫无察觉,仍是自顾自地挑捡着手中堪称是单一的水果。

只是一些品相并不好看的小李,在挑捡之时白苹也是拿了一个剥皮尝了尝,并不是很甜,有一些酸,其中还大多带着微微的涩味。

白苹皱着眉,挑捡到最后已经是完全慢下了动作,“掌柜的,怎么这里却是只有一些小李来卖,而我却不曾见过像是红桃和水柚等之物?”白苹看着却是觉得不满,不自觉语气之中带着些抱怨地问道。

总算见了一个舍得买他的水果的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家的白苹,卖些其他吃食兼职水果小李的掌柜的忽然察觉的白苹的莠秀的眉是越皱越紧,心中正是忐忑,生怕好不容易才盼望过来的大顾客就这样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就直接闹着离开。而她其实也仅仅只是好些好奇在韩非身边的黑衣男子的身份,想要借此更加地了解韩非罢了。也并非是如此,还需要小卜去宁愿自己独自承受一些什么也不愿意让她失望。

“没有,只是一个人的简单来历罢了,这有什么不能说出去的,只是方才想起了一些曾经的往事,有些怔愣。”小卜摇摇头,示意无事。

“依主人所问,韩非身边的那位扎着青布巾的老者,乃是韩非的老师荀况,名卿,不过世人皆是尊称其为荀子。他文采斐然,于学识之上自有独特一番见识。而在韩非身后的那一个一身黑衣同色发带的男子。”小卜顿了顿,“他既是能够与韩非与他的老师一路上如此亲近的模样,想来应该是同在韩非的老师荀子的门下的同门师兄,也是楚国人氏,姓李名斯,尤得韩非与其师的亲近与重视。”

“如此说来,既是同门的师兄弟,倒也算得上是至交好友了。”白苹不由轻挑了半边的眉问道。

要知道,在她看过来韩非韩郎君这样的人,身边怕是少有人来往的。而今日她却陡然在街角见了竟然除了其师其父母等亲人之外的还是正常的谈笑晏晏的模样,那样的就全是在这与她谈话之时也是恪守遵礼的不曾放松过的人,却是能够这般在另一个男子面前这样的完全放松的模样。

“这同门的师兄弟,他们的关系瞧着可真是好。”白苹想着方才见到的场景不由真心感慨,却并没有看到,小卜抬头看着白苹的目光欲言又止着,似是想说些什么,但是想着曾经的主人看见那人的模样,最终咬着唇。方才黑衣少年的话同样也是在同他解释,为何会在根本没有得到师兄与师父同行的时候在师父熟悉的青牛车上下来师兄李斯的身影。

为人子弟,这般的尊师重道之心在这个格外看中礼仪的时候也并不为过。

半晌,韩非不由轻叹了一口气,本来就是有些理解师兄的陪同的做法。

不过是开始一直都是在气愤他的师兄在决定并行动着陪同师父的时候,却是丝毫口音信也不曾带于他,这对于他来说,也不得不说实在是在忽然见到了师兄的身影从青牛车上出现的身影之后,虽是无比的喜悦,可是隐隐的,心底还有不由自主的会有一些被特意隐瞒着的不悦。

之所以会这样,全都是因为他的错。疆时在心底这样的沮丧着想着。

“白姐姐,我有没有跟你说过我的家?”疆时道。

只是,那一个家字,白苹却是莫名地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之意。

在小卜的在碧波湖上翻滚着哈哈大笑下,白苹看着疆时的那双明亮的尤如幼鹿的眼睛,令人不忍去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看着看着,一方面是自己在心中的惶恐。

她与小卜彷徨,“小卜小卜,你快看,疆时这样子说话是什么意思,嗯?莫不是自己方才没有解决好,现在要说与我听,让我去安慰了?”

小卜极为无情的嘲笑着。

她简直是欲哭无泪,她,她从没有安慰过人,又哪里会这些!

可是低头忽地看见了疆时看她的明亮的眼睛深处隐藏的那一抹深深的浓重的不安,还有疆时无意识紧紧攥着衣角的手时候。

刚要脱口而出的拒绝的话仿佛因为一时失了声一般再也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