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33言情!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启元二年三月,燕承昱正式宣旨,效仿武帝旧制,迎娶摄政王戚砚为后。

因而燕承昱从前没有娶过正妃,这又是登基后第一次立后。

因此,这次的大婚,举办得十分奢华盛大,十里红妆,鞭炮齐鸣,普天同庆。

连京城里的百姓听说了这件事,都赞叹道:“这世间,男子与女子尚且做不到如此地步,而皇帝却能迎娶一位男子做皇后,可见情深啊。”

有人在一旁附和道:“是啊,皇帝一定特别爱这位皇后。”

“我听说啊,皇上为了立他心爱的人做皇后,可是跟众位大臣对峙了好久呢。”

…………

皇帝大婚,本应是在历代皇后的居所——风仪宫中的。

可燕承昱觉得这个地方是从前楚长宜住过的,心生不喜,也不愿意戚砚以后住在这里。

于是便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把风仪宫从里到外地都翻新了一遍,又改名为梓宸宫。

故而,燕承昱大婚的场所,就位于新修缮好的梓宸宫内。

宸,意为北极星,自古用来代指帝王。

能给一座宫殿这样的名字,足可以见证,戚砚在燕承昱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

燕承昱穿着红色的喜服,缓缓推开了梓宸宫的大门。

他刚才被灌了几杯酒,步伐也有点不稳,睁着一双迷离的眼睛,看着坐在床上的那个跟他穿着相似吉服的人。

戚砚是男子,也就没有蒙红盖头。

戚砚穿着与燕承昱款式相似的吉服,一摆下的凤凰花纹随着他的步伐熠熠生辉,更衬托出了他的绝代风华。

在幽暗的光亮下,红衣黑发,他的面容精致昳丽,容颜妖冶无双,就像古时传说中那些摄人心魂的妖魔。

燕承昱就这样看着他,突然想起了那日下朝以后,燕承逸偷偷问他,为什么这么着急地想立戚砚为后。

其实他明明可以等朝纲稳定以后再提的,也就不会受到那么多的阻力了。

可他当时心里就只想着:他想和他的人,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如今,看着戚砚就在自己眼前,他就觉得自己一切的努力与坚持,都是值得的。

燕承昱走上前去,俯身看着戚砚精致的眉眼,缓缓开口道:“只有在今天这一刻,我才觉得,你完完全全属于我。”

“此生,你都是我的唯一。”

戚砚笑着站起来,拉着燕承昱的手,走到了桌子旁,拿起了酒壶,依次倒了两杯酒。

一杯递给了燕承昱,一杯留给自己,他温声道:“皇上,该喝合卺酒了。”

两人交臂,一口饮尽了杯中酒。

燕承昱本来就已经有点醉了,如今觉得自己醉得更厉害了,他脚下踉跄了一下,被戚砚拦腰扶住,道:“小心点。”

燕承昱正好就势靠在他怀里,不想起来了,小声说:“刚才好像喝酒喝多了,头有点晕。”

戚砚笑着问:“谁敢灌你酒了?”

燕承昱一听这话,脑子都清醒了几分,连忙控诉道:“裴陌和温彻,他们俩一直劝我喝酒来着,讨厌得很。”

燕承昱喝了酒以后,声音也软软的,连这样控诉别人的语气,听起来都像是在撒娇一样。

戚砚虽然心里想着:看来他这两位好友,还是挺为他着想的。

可嘴上还是说:“难受了是不是?明天我找他们算账,怎么还敢灌我们阿昱酒啊。”

燕承昱无意识地跟着重复道:“是啊,是啊,找他们算账……”

“累了是不是?”

戚砚将人拦腰抱起,放在了一旁的婚床上,看着微闭着眼的人,戚砚的心里满是柔软。

他轻轻抚过燕承昱的眉眼,鼻子,下巴,一路向下,再到如玉的锁骨处,轻声说道:“阿昱,这算是我嫁了你吗?”

燕承昱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爱人,道:“名义上,是你嫁我。”

“可事实上,也是我嫁你。”

戚砚轻轻地笑,语气温柔,“那就当作是我嫁你吧,夫君。”

燕承昱从来没有听见他喊过自己这个称呼,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颤声开口:“你……刚叫我什么?”

“没听清吗?那我再叫一声就是。”

戚砚眉眼含笑,放软了声音,又叫了一声:“夫君。”

“喜欢听我这么叫你吗?阿昱。”

戚砚循循善诱:“告诉我,喜不喜欢?”

泪水流淌进枕头处,燕承昱闭着眼说:“喜欢。”

“其实你叫我什么,我都喜欢,只因为,那是你。”

在戚砚的眼神注视下,燕承昱撑起身子,又伸出手,拽下了戚砚的一缕头发,拿起了床边放好的一把剪刀。

剪断了戚砚一缕墨发,珍重地放在自己的手里。

而后,他又如法炮制,剪下了一缕自己的头发,将两人的头发缠绕在一起,灵巧地打成了一个结状。

戚砚问:“这是在做什么?”

燕承昱把刚才打好的结给他看,柔声解释道:“这是结发,我听说将新婚夫妻两个人的头发绑在一起,就会恩爱一生,白首不离。”

“是大燕民间的习俗,很多新婚夫妻都会这样做,是我特地学来的,你看这好不好看?”

戚砚的目光在那枚他刚打好的结上面,停留了很久很久,而后才依依不舍地移开了目光。

可若仔细看去,他的眼神中似乎还有泪光。

“好看,阿昱做的东西,就是最好看的。”

燕承昱觉得自己的重生就是一场梦,会不会他本来就没死,而是和戚砚早就两情相悦,一直好好的在一起。

或者,前世本就是一场梦。

只是为了发现戚砚对他的好,让他认清自己的心而已。

燕承昱将手心里刚刚打成的结,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锦盒里。

而后又转过身来,不动声色地脱下了自己的外袍,又将戚砚的外袍脱下去了。

他近乎痴迷地盯着他的侧脸,喉结滚了滚,近乎献祭一般地吻上了他的唇。

宛如低语地说:“我们结发为夫妻——”

戚砚笑着接了一句:“自然应该,恩爱,两不疑。”

发生的一切,都毫无起承转合,却又顺其自然,遵从本心。

红烛帐暖,春宵无限。

交颈亲吻,相濡以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