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赞迪克的身份后，程言很快就确认了他大概的住所。
心底谋划着夜里就要溜进去见他，眼前却突然被人打了个响指。
达达利亚见程言回神，抬手指了指前面的愚人众士兵。
“咱们得跟着人家走了，今天之后，可算是愚人众里的小喽啰一个了。”
程言抬步很强，脸上笑意明显。
小喽啰又怎么样，只要能见到赞赞，让他在这里做什么都可以。
更何况，虽然是小喽啰，但行动还是有一定的自由度的。
程言站在一个分布着几十个一模一样房间的建筑前，听愚人众士兵说着这里的规矩。
按时训练，天色暗下来后不能乱跑，不能冲撞尊贵的执行官……
程言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对自己有利的就认真听，影响自己去找赞迪克的就略过。
训话时间不长，很快，愚人众士兵便让他们各自去领需要的东西安置。
程言隐在人群中，悄无声息从普通士兵住的地方溜出去。
“喂，你去哪？”达达利亚叫住他。
程言头都不回，只摆摆手，“你别管了，不想被我连累，就当做不认识我。”
程言还不确定赞迪克对自己的心思，但并不排除赞迪克还在生气对他不加理会甚至给他一些惩罚的可能。
程言打算不管是什么惩罚都欣然接受。
所以，既然都要受罚了，倒不如做得彻底一点。
他要让赞迪克知道，他有多想他。
轻巧地攀到一座建筑的屋顶，程言俯瞰着下面的景象。
远远地看到几缕炊烟飘起，鼻间还隐约嗅到一阵食物香气。
程言眼睛一亮，沿着炊烟的方向潜过去。
“今天……轮到谁去给博士大人送了？”
身着蓝衣的仕女语气依旧小心翼翼。
另一名仕女却动作利落地接过托盘。
“给我吧，这几日不知怎么了，博士大人的心情似乎格外好，上回还见他笑了一下呢。”
蓝衣仕女表情没有好一点，把托盘递给同伴后抬手捂了捂胳膊。
“我不敢想象，我只记得初次给博士大人送餐时，只是抬头看了他一眼就被吓得想哭，那时他的心情一定很不好，表情看着，像是想杀人一样。”
“怕什么，这气又不是冲你的，执行官大人们虽然威严，但只要不犯错，不会轻易责罚我们的。”
蓝衣仕女推她一把，“你快去吧，别去晚了让博士大人饿肚子。”
程言趴在房顶，把两人的对话听了个全。
今天一定是我的幸运日，程言想。
正想着怎么找赞赞呢，马上就有人递枕头。
看着屋里走出的女子端着托盘出发，程言暗暗跟上。
穿过长长的桥，到了灯火通明的地界，仕女的动作明显更小心了。
程言借着柱子遮掩身形，看到这女子走向一间只看屋门便觉华丽无比的屋子时，无声地靠近她。
端着托盘的仕女只觉身边一阵风拂过，可后颈却突然传来一阵凉意。
“啊—”
短促的尖叫声未发出，便软软瘫倒在地。
程言一手扶着人，一手稳着托盘不倒。
把仕女扶到隐蔽处藏好，自己端着托盘，站在了那间屋子前。
其实……真到了要见面的时候，还是有些紧张的。
虽然两人白日已经见过一面，可那一面并没有实质性的交流，现在，才能说是真正意义上的见面。
程言轻轻吸一口气，随后又缓缓吐出来。
抬手，敲门。
“咚咚咚。”
“放在门口就好。”
屋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平淡没有感情。
“咚咚咚。”
程言又敲了一遍，脸上的表情露出一抹决绝。
多托雷放下手里的信，听着外面依然持续的敲门声，眉头不耐地蹙起。
小心地把信按着原来的折痕折好，按照顺序放进专门用来装信的箱子，还掩人耳目似的把箱子藏起来，才起身走到门口，绷着脸拉开门。
“我说了放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