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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王爷,游泳健身了解一下 > 第123章 误会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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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怎么红了?”

李辞明知故问,凑来一张忍俊不禁的脸。

絮儿忙翻身,指头摸着榻桌的雕花纹路嘀咕,“那碧落的小相又如何解释?”

李辞又将她肩膀扳回,使她不得不面对他沾满柔情的眼睛。

“你猜?”

他说,语气带着得逞的顽劣。

絮儿的脸登时如火烧,画中那位“碧落”的着装越想越是眼熟,可不是她常穿的样子。

她回头嗔他一眼,“呸!这么大的人了还耍小孩子把戏,不嫌害臊。”

李辞知道她越是嘴上不饶人越是在害羞。

他往她脸颊吹口气,有着少年的调皮,“近墨者黑,遇见你这小孩子,把我也带成小孩子了。”

絮儿抬手蹭蹭他吹过的腮,拧起眉毛抱怨,“怎么不是近朱者赤?”

李辞不紧不慢转到门边,丢下一句话便跑:

“猪得等你绣好!”

果不其然絮儿提起拳头追出去,想打人却发现李辞早已跑没了踪影。

过后絮儿仍是找来温玖问话,细问下来才知外宅是场误会。

温玖还向她抱屈,说是为着跑消息折了好些银子。自然了,絮儿一高兴就赏了他好些。

然而钱不是白给,扭头又问李辞报销。

李辞一次次被她盘问,早没了耐心,索性把箱笼钥匙都给了她。

絮儿每日数钱玩,倒也惬意。

而李辞自从接到陆仲成的消息,揣测皇上可能要办大事。他决心静观其变,在漫长的等待中,每日伴着絮儿玩闹自有一份悠闲。

倒是有人坐不住了。

这些时干冷不下雪,天色却阴,像笼罩在京城的一块沉闷幕帘,压得人喘不过气。

眼见还有十日就到冬至,却没有选定皇子祭天的旨意。贵妃倒在榻上连声咳嗽,眼皮不受控地乱跳。

如今齐王重病不治,燕王闭门思过,眼下在京的王爷里头,就剩李效一个可选。

可为何皇上迟迟不颁圣旨?莫不是还有顾虑?

她唤来秋禾,“效儿到隐春园去也有些时日了,眼看要过年不好多耽搁,你吩咐人去信,让他回宫。”

说完又是一阵咳嗽,好容易止住才问:“孟望春选的那个金枝到底可靠不可靠?”

秋禾捧着个汤婆子塞到她手心,“说是稳妥忠心的一个人,见齐王半死不活还要找机会再下药。”

陈贵妃干白的唇抖动两下,“这就好。事成之后好好赏她。”

秋禾一惊,知道是赐死的意思。

陈贵妃做事向来利落干脆,像金枝这种知道太多内情的人,办完事的那天就是死期。

她点头应和,“奴婢明白。”

正转身要去端汤药,又听陈贵妃问,“秦利真那头如何了?许久不听他的动静,只怕存着别样心思。”

秋禾笑起来,“哪儿能呢!当初他救治康皇后不力,若非您保他一条性命,他还能活?如今报恩都来不及。”

陈贵妃疲惫地点点下颌,转去揉太阳穴,“止咳丸给我吃些,那些汤药就不必,也没用。”

秋禾面露担忧,“可太医说了要两样都吃才好得快。”

陈贵妃冷笑一声,“汤药难闻,成日飘得宫里臭烘烘,活像宁仁宫似的。”

秋禾立马领会她是不想和皇后一样,端起汤药要拿出去泼,一面附和,“那是,娘娘最是喜爱洁净,不比那些腌臜门庭。”

陈贵妃扯起嘴角笑了笑,便有股快乐涌上心头。

前年皇后小产,可是报了她两次滑胎的血仇。

那是七月酷暑,蝉鸣吵得人心烦。

想来皇后高龄有孕更添烦躁,成日往御园赏花纳凉。她买通御园的太监,给皇后常坐的肩舆动了手脚。

抬到荷花池边,肩舆“嗒”的一声断裂,皇后重重跌落在地,身子不受控制扑向池边嶙峋怪石。

伴随一声沉闷哼叫,那个尖尖的肚皮缓慢瘪下去,就有一股血水从萧皇后身下流出。

见萧皇后躺在和着血水的泥土里,是那样肮脏,那样不堪,陈贵妃有说不出的畅快。

然而那些畅快都已过去,就像是前朝皇帝的功绩,提起虽喜欢,却不能让今人兴奋。

近两年皇上不挨她的身,她的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眼看青春不再,生怕等不到李效登基先失了宠。

她决心让一切加速。

“秋禾!”陈贵妃攒起力气唤一声。

秋禾忙跑回来,“娘娘可是哪里不好?”

陈贵妃嚼着止咳丸,就像在嚼谁的骨头,发出嗑啦嗑啦的声响。

“身子无碍。差人给我哥哥去信,让他多往内阁施压,说是眼见快要冬至,得快些定下祭天人选。”

须臾又道:“给我嫂子送二千两的银票,一并嘱咐她提前把年礼送往惠安。父亲不在了,就一个母亲过年,要办得热热闹闹的才好。老人家都爱热闹。”

说着叹口气,好像有很多事情等着她裁夺,一时皆挤在脑海,分不出个主次。

好半天才想起来,“对了,让秦利真盯着隐春园的动静,倘若五日之内金枝没得手,他务必亲自去办。”

秋禾一一应下,给她腿上又搭一张绒毯,“事情要办,您的精神也要保养。瞧着今年冬天又瘦了些。”

陈贵妃垂眸看捧着汤婆子的手,骨节清晰可见,只有一层薄薄的皮勉强蒙着。

她笑起来,“瘦些不好?皇上喜欢我瘦。”

她原本就有些瘦,加上那年恒荣帝在宴席上夸了一嘴“美甚飞燕”,她便入了心。打那以后她每日只吃两顿,哪怕怀着身孕都没胖过。

不敢胖呀,阖家都等着她在宫中得势。

想起陈家那些亲戚,陈贵妃只觉久远而模糊。除了母亲的脸,谁的面目都记不真切。

忽地天色一暗,几朵暗黑的影子拍在桐油纸糊的窗上,很快就晕成棕色的水渍。

“瞧,下雪了!”秋禾笑着指。

陈贵妃挪眼看去,不咸不淡地叹道:“是下雪了。”

京城每年都下雪。她起初很兴奋,还到雪地里躺着玩耍,也偷偷尝过雪的滋味。

眼下忽然有些看厌了似的,只想看海。

然而京城没有海。

雪到底下了,片片雪花纷飞,很快装点出一个银装素裹世界。

絮儿从外头兴冲冲地跑回,两颊被冷风吹得红扑扑的,没解披风,就把个雪团往李辞的后衣领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