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凌暮抬手轻拍了拍离山的后背，一边笑着说道：“第一次进去我这个幻境就能坚持这么久，看来你的天赋是真的很不错。”
离山止住了咳嗽，接着看向凌暮，苦笑着说道：“师父，我感觉我差点就死在里面了。”
那幻境之中确实不是人呆的地方，她刚进去不久，便觉得自己的脑袋整个都要爆炸了，强忍着才一直坚持到现在才出来。
凌暮笑了笑，“正常的，这个幻境本身就是训练精神力的，能在里面坚持的时间越长，精神力能得到的训练便越强，为师第一次进入其中的时候和你的状态差不了多少，没关系，到后面就能越来越适应了。”
小姑娘点了点头，接着便听见一道细小的声音响起。
“但是小姑娘，你不打算解释解释你身上那一层莫名其妙的气息吗？”
离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一眼便看见了站在凌暮肩上的那个红色小人儿，眉头轻挑，眼中神色不解。
凌暮扫了一眼百幽蛊，接着开口道：“忘记和你介绍了，他叫百幽，是为师的灵蛊。
“他方才所问的，是包裹在你身上的那一层白色气息，好像是有意收敛着不想让人察觉，同时也保护着你的神魂，阿离，你自己知道你身上这种气息的存在吗？”
凌暮直直的看着阿离，好像任何真相在这样的视线下都无所遁形，没有人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隐瞒真相或是撒谎。
离山愣了愣，眼中闪过几分慌乱。
凌暮见状，眉头轻挑，“虽然说我并不是任何有关你的事情都必须清楚，也不是说不允许你拥有自己的秘密，但是阿离，我是你的师父，希望能把我所拥有的幻术都很好的传授给你，但若是你隐瞒了你的身体问题，导致学习幻术的时候出了问题，那就有些不好了。
“更何况，我是你的师父，不会害你的，若你不信任我，那日就不会拜我为师的，不是吗？”
离山抿了抿唇，像是做了很大的决定一般，重重的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我没有害怕师父会伤害我，我只是...只是害怕师父您知道了这件事，会离开我。”
小姑娘的语气之中有隐藏不住的恐惧，让凌暮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不一般。
“可是离开了你我能去哪里呢？这里是山外山，只有我们两个人族，我还受了重伤，出了这山洞门，我在外面是没办法活下去的，我可不管，在没有恢复实力之前，不管怎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你赶我也不走！”
听见凌暮的话，离山的心情轻松了不少，她抬手擦了擦眼角，接着开口道：“我怎么会赶师父走呢？”
凌暮耸了耸肩膀，“这不就好了，你不赶，我不走，我怎么离开你呢？放心吧，我答应过你，会带你一起离开山外山，不论如何都不会扔下你一个人的。”
一番话让离山感动的热泪盈眶，她最近好像特别容易被感动。
顿了顿，她便点头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好吧。
“我知道我身上有种气，我一直都知道，就是因为这股气息，我一出生便背负着罪孽，一出生便被天道送到了山外山来。
“豆豆妈妈说她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只知道自己降临在山外山的时候，周围一片的生命全都瞬间死去。
“就因为这，没有谁敢靠近我，眼看我就要冻死在冰天雪地之中了，是豆豆妈妈，她救了我。
“杀了那些生命的，就是我身上的那股气息，它的突然爆发带来了死亡，但也只有那一瞬间，之后这股气息的杀意便随着我生命力的减弱渐渐消散，这也是为什么之后的豆豆妈妈可以接触我。
“豆豆妈妈很强大，是她将我身上的这种奇怪气息封印了起来，她告诉我，这股气我无法把控，封印一旦解开，不仅我会死，身边的所有生命全都会死，所以一定，一定不能让封印被打开。
“从那时起，我便谨小慎微的生活，通过喝血来巩固我身上的封印，也是从那时候起，我知道了我之所以会来到山外山的原因。
“因为我是天生的杀神，不管打哪里，都会产生无边的杀戮。我的降临是意外，天道杀不了我，便将我扔到了这山外山之中任凭我自生自灭。”
闻言，凌暮双眼微眯着看向小姑娘，她身上笼罩着的白色气息在她眼中清晰可见，也确实能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封印着其中的气息。
天生杀神？
有点儿意思。
离山说完，有些忐忑的看向凌暮，生怕会从她的脸上看见畏惧自己的怪异神色。
但是还好，她没有，她神色如常，似乎并不太在意自己的徒弟是个天生杀神这件事情。
“师父，你...会害怕我吗？”
凌暮摇头，抬手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肩膀。
“能让你师父我害怕的东西啊，实在是太少了，放心吧，不就是天生带着一股会杀人的气息吗？这有什么好害怕的？
“这该是你的武器才对。”
离山抬眼看着凌暮的眼睛，清澈的眼中装满了懵懂，不明白凌暮所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武器？”
凌暮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没错，武器。按照你所说的，这股气息这么强大，只要你能成功控制住这股气息，那它就必然能成为你最有力的武器！”
离山眼中闪起希冀的光，愣愣地开口道：“真的吗？”
凌暮点点头，抬手轻轻揉了揉小姑娘毛茸茸的小脑袋，微笑着说道：“当然了，师父是不会骗你的，但是...控制这股气息的办法还需要我好好研究研究才行。
“你不用担心，师父一定帮你解决这件事情吗，好不好？师父饿了，去煮点汤吧。”
离山乖巧地点了点头，接着便转身去弄肉去了。
而凌暮在小姑娘转身的那一瞬间，带着笑意的眼眸瞬间变得深沉起来。
“主人，你真的有办法？”百幽蛊小声地问道。
没想到凌暮却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