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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沈家主,我和宁柔早就私定终身了,这是整个九河县人都知道的事,她非我不嫁甚至以死相逼,你难道宁愿看着你的女儿去死吗?”

袁崇说着把小拇指伸进鼻孔里面左挖右挖抠出一大坨深黄色鼻屎。

接着卡住大拇指重重一弹,那团鼻屎就落到沈廉的面前。

“无礼!”

一名沈家仆人怒声道,沈府其他人也是怒目圆睁,沈廉深吸一口气。

“袁燊,我劝你赶紧滚,我只是不想两败俱伤让其他人坐收渔翁之利,为了沈家数代基业所以一忍再忍,但你如果真的把我逼急了,我也不介意动用一切手段把你们袁家化为废墟!!!”

“呵呵,说大话谁不会啊,沈廉,你干过什么事自己心里清楚,我告诉你,这次要不你就乖乖按我说的做,还能保你们沈家嫡系性命。”

袁燊根本不受沈廉威胁,针锋相对的回了一句。

方胜就靠在沈府大门内的墙上听着这些人口水战。

对付那些怪东西方胜现在反而倒是觉得简单了,但对付人真不是他擅长的。

尤其是对付还是家大业大的本地势力,方胜并不想去当什么出头鸟。

“听说贵府昨日进了一个年轻人,还当上了客卿,不知可否引荐一二,我很仰慕吧,不知道贵府究竟是来了个什么大才。”

就在两家吵的不可开交之时,从袁家那几十个人中走出一个人对着沈廉微微行礼。

这个人一出来沈家人顿时全部往后退了半步。

沈廉看见来人微微一愣,他自然早就知道了方胜到来。

沈廉原本也想让方胜出来好给袁家那群人一点威慑,不过既然方胜一直不主动出来他也不为难。

但现在既然对方主动站出来挑衅,他便转头朝着方胜的那个方向。

“方小兄弟,出来让袁家这群人见见吧。”

方胜翻了一个白眼,还是走了出去。

当他站上沈府大门时向外看去,一眼就瞧见了那个说话的家伙。

在见到她之前方胜从没有想过一个人竟然能长成这个样子。

这是一个肥胖臃肿的女人,浑身被罩着一件黑袍,眉毛要比平常人浓密十几倍,两只眼睛小的就像是一条细线,下巴牙齿往外凸,长得地包天还尖嘴猴腮,两只手上的指甲比手指还要长。

如果不是方胜提前知道对方是个人,肯定以为是从哪个洞里钻出来的邪祟。

“你就是昨天进去的那个沈家客卿?”

地包天女人张嘴露出满口黄黑牙齿,闭上嘴巴的时候下面那排牙都差点插进鼻孔里。

幸好方胜也算是见多识广,怪东西见的多也就不差这一个了。

见对方发问面色不动的嗯了一声。

那地包天女人立刻张开大嘴笑了起来,接着就再也不管还在和沈家僵持对峙的袁家扬长而去。

“仙姑,等等我们啊。”

上一秒还威风凛凛强势霸道的袁燊看见地包天女人走了立刻慌了神,招呼着袁家几十号人全部跟了上去。

看着他们一群人快速走远,沈廉和沈家众人只觉得对方是被吓退了,还是因为方胜站出来后才被吓退的。

所以一个两个都过来夸赞方胜,而方胜站在那里汗水已经打湿了背部。

他已经猜出来了。

沈宁柔体内的东西很可能就是这个地包天女人放的,经历了这么多事方胜早就不是以貌取人的家伙了。

他深知长得越怪越难对付的道理。

……

…………

“方公子,您挑选的房间已经按您的要求全部布置好了。”

一个沈家仆人正在向着方胜禀报。

在出门前他特意花了点时间去选了屋子,然后把自己的布置想法告诉了沈少白,现在从门外对峙返回来便已经弄好了。

这个屋子虽然不如沈宁柔最开始的闺房大,但也小不了多少。

真是够快的。

方胜推开门走了进去,一个人正站在那,锦棠。

看见方胜进来锦棠赶紧恭敬的向他行了一个礼。

“公子。”

方胜点了点头,在他眼中一股乐气正从锦棠的身体内飘出来。

方胜走过去坐在床上就开始脱鞋,锦棠慌张的赶紧跑过来伸手按住方胜的鞋子。

“方公子,我是你的奴婢,这种事情还是交给锦棠来吧。”

“不用。”

方胜一巴掌拍开她的手自顾自的将两双鞋都脱了下来。

“我从小也没怎么被别人照顾过,脱鞋这种事情自己就行了,你站在那边去就行了。”

方胜手指的方向正是墙角。

“公子,你要我站到哪里去?”

锦棠疑惑的询问方胜,方胜此时已经躺在了床上准备睡觉,他点了点头就闭上眼睛开始休息。

锦棠得到方胜确认后就老实的走到房间的角落站在那一动不动。

方胜并不是需要人伺候,反而他这种从小习惯了一个人独行自立的人,要是被别人伺候反而有一种不适感。

他买下锦棠只是因为她的情绪很大,待在身边一个人能顶的上普通十个人。

方胜就这样呼呼大睡。

锦棠乖巧的站在房间的角落里面低着头,直到过了许久她才敢偶尔抬起头看一眼睡着的方胜。

她生在一户极其贫穷的家中,家中一共四个孩子,母亲在生四弟时就难产死了,只剩下父亲一个人,后来闹了饥荒三个弟弟饿死了两个。

好不容易挺了过来,一日上街买东西,一队骑马的公子哥在路上横冲直撞直接把父亲的腿踩断了一根,最后的一个弟弟也被当场踩死。

去县衙报官那些官兵根本就不理会她,后来父亲没有断腿没有钱请大夫只能等着感染。

后来病痛越看越重,父亲也被活生生的疼死了。

走投无路之下只能选择跪在街上卖身葬父。

她在大街上跪了一个月都无人理会,偶尔会有路过的人扔给她几个铜板,她便全部拿去买糠馒头。

一个分三顿吃完也勉强能顶一天,饿不死但永远也吃不饱。

那个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方公子,看起来似乎和她以前遇见的那些家族子弟不一样。

锦棠听不懂什么客卿之类的话,她从小没念过私塾连字都不认识几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