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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仙灵山的时候,杭母对杭致清说:“我想上山去拜一拜,你和你父亲回来也算一桩大喜事,仙灵山的显灵寺很是灵验,很受京都贵人追捧。”

杭致清心头飞快的算一下路程,日落之前能赶回京都。

“也好,仙灵山不算高,不用半个时辰就能登顶,现在上去刚好赶上时辰吃一顿素斋。”

杭致清跟车夫说了道路,两辆马车转道往仙灵山而去。

到了山脚下,留车夫看守马车行礼,走到半山,杭母被杭致清扶着往上走。

杭舒章本想去扶,杭母挥手说道:“行了,我又不是走不动,你照看一下二,照看一下韵香。”

杭舒章转头看向苏韵香,只见苏韵香气喘微微,如晕胭脂的脸颊,额间香汗点点。

秦桑早已把手搭在杭嘉树肩上,让杭嘉树拖着往前走。

杭舒章回身两步牵住苏韵香的手。

“絮,舒章,还有多久才到?”苏韵香喘着气问。

杭舒章看了一下山势,“我小时就来过一趟,已然记不清了。”

秦桑在前头说:“走快点两刻钟就能走到了。”

上山下山的人很多,杭舒章小心的护着苏韵香避开来往行人的冲撞。

最后还是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

一行人在寺外整理好衣衫妆容后才跟在杭母身后走进寺里。

杭母跪在佛前虔诚的念念有词,也不知在祈祷什么。

杭舒章转头去看苏韵香,苏韵香也是双目紧闭,非常肃穆的祈愿。

杭嘉树跑去拜文殊菩萨去了。

杭舒章看着眼前的泥菩萨,也不知道它每天听那么多的愿望,会不会烦?或者会不会把每个人的愿望弄混?

杭舒章朝塑像拜了一拜,口称恕罪,“我不过胡思乱想,还请菩萨不要怪罪。”

秦桑凑过近杭舒章,小声的问:“絮娘方才许了什么愿?”

“没有,方才胡思乱想,给菩萨赔罪罢了。”

秦桑紧追着问:“胡思了什么?”

杭舒章看见苏韵香祈愿完了想站起来,赶紧的上前两步扶起苏韵香。

“韵香许了什么愿?”

苏韵香摇头,“说出来就不灵了。”

秦桑看着两个人,很是不屑的说道:“你们两个人一个赛一个的能藏话,一点趣也没有。”

杭母在杭致清的搀扶下起来后说道:“佛前喧闹,像什么样?去吃素斋后好下山,赶日落前进城。”

“是。”三个女娘收了声。

......

饭后苏韵香想去净手,杭舒章陪着去了。

回来的路上,下台阶时苏韵香脚步不稳,差点摔倒,杭舒章伸手扶了一把。

这一幕恰好被有心人瞧见,那人待杭舒章扶起苏韵香后看清了俩人的容颜。

随即支使两个丫环上前。

“我家小姐请这位公子过去叙话。”

杭舒章眉头一皱,摇头拒绝,“在下还有要事不便耽搁,告辞。”

说完扶起苏韵香绕过两个丫环回到前殿与杭母会合。

一位华服小姐脚步匆匆的追着杭舒章。

虽则步履急碎,但环佩稳稳,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这位公子,还请留步。”

杭舒章看了一眼拦路的女娘后立即收回视线,朝她行礼,淡声问道:“这位小姐有何事?”

华服女娘看一眼杭舒章身后的苏韵香,问道:“这位是你的妻子么?”

杭舒章不知该如何回答,说是,两人已经协商和离,说不是,两个人在官府还挂着名头。

“这是在下的私事,无可奉告。”

“既然不说那就不是。”华服女娘朝杭舒章身后的军士一挥手,“带走。”

杭致清想不到这人一言不合就要抓人,立即站了出来,“这位小姐有事可说清楚,何以私下拘人?”

杭舒章也是莫名其妙,才见一面就要抓自己,“在下不曾犯法,为何拿我?”

华服女子可不管这个,一挥手,立即有一群身着盔甲的军士走上前来,杭舒章被拿住了两只胳膊。

“放开我。”

“喂,放开我二哥。”

“放开我儿。”

“放开舒章。”

“光天化日的在佛门清净之地,如此强抢良民,小姐眼里还有王法吗?”

华服女娘不理一众声音,只得意的说道:“带走。”而后带着一众手下和杭舒章快速离去。

杭致清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可对方人多势众,根本奈何不得对方。

看那队军士的衣甲,分明是皇城的禁卫军衣着。

可方才那女娘与皇宫中的哪位贵人都对不上号啊?

杭母着急的眼泪都下来了,“清儿,这可如何是好?”

杭致清勉力镇定,“无事,那些军士是皇家禁卫军,不是山匪,先进城去打探一下再说。”

秦桑有心说帮忙,可南湘侯府就是一个空架子,没有人在朝堂,根本说不上一句话。

杭嘉树想要追上去,被杭致清拦住,“别去了,无用的。”

苏韵香没有想到还没有踏入京都地界就遇上这种当众强掳人的事,吓得魂不附体。

有权有势为恶起来当真是霸道至极。

......

杭舒章双手被反剪在身后,捆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到了山下后被推搡着进了一辆豪华的马车。

车内宽敞得很,至少能容得下三个人并排躺着。

那华服女娘跟着弓腰进了马车。

杭舒章看着眼前的女娘,冷声问道:“这位小姐好没道理,为何捆我?”

华服女娘嘴角含笑,“方才我瞧你对着那个女娘甚是体贴,那是你未婚妻么?”

“那是在下的妻子。”

“我就喜爱你这样贴心的郎君,往后你便是我的人了。”

杭舒章气道:“在下已有妻室,还请小姐放了我。”

华服女娘娇声喝道:“本公主瞧上你是你的福气,以后好好的伺候本公主。”

“阁下既是公主,何以知法犯法,强掳良民?”

“我又不是你们大宣的公主,你们大宣的律法治不住我。”华服女娘笑吟吟的说道。

杭舒章暗暗叫苦,眼前的人不是大宣的公主,可我也不是真的男子啊!

本来还想低调行事,这一来就是下地狱的模式。

这身份不穿也得穿,不露也得露了。

父亲的仕途啊。

一片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