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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仙侠 > 你的飞剑有点钝 > 第61章 求道问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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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推演一番。”

这人声音嘶哑,如同从地狱爬出来一般,言语中透露出的寒冷之意连怨鬼这样的神只之身都无法忍受,他直直打了个寒颤。

哈秋——

“嗯?”

地煞宗主目光睥睨,怨鬼立刻捂住了自己斗大的嘴巴,甚至连那尖锐的獠牙都一并按住了,示意自己不敢打扰这位诡异的黑袍人。

片刻之后,那黑袍人似是推演完毕,从袖中取出一个铃铛,连摇三下。

叮铃铛——

叮铃铛——

叮铃铛——

而后便看见一道黑色流光自无尽虚空中投来,落在他的手上,他细细察看那道流光,似乎是窥见了什么,便一把捏爆了那流光中的东西,随后向地煞宗主禀报。

“宗主,天相显示,这位在我宗做客的小朋友此番不仅无虞,甚至还有一番机缘等待。不出半月,他就会回来了。”

“哦?”

地煞宗主点了点头,随后便领着这黑袍人消失在这小世界之中,而他身边另外一人则盯着怨鬼,面色不善。

“刑律长老,可否?”

怨鬼面色忐忑,见宗主已经离去,又听到那黑袍人说了司非此行无事,半月就回来,料想应当不算大事,便想向这位地煞宗执掌刑律的长老求情。

因为地煞宗的刑法太可怕了!

饶是他神只之身也经受不住几次地煞宗的酷烈刑罚,尤其是那为北部神州所有的冥宝——十八层地狱,哪怕进去只待一刻,怨鬼都觉得后背发凉!

“哼,你运气好,宗主刚才传音给我,对你从轻量刑。”

那位面色冷酷的刑律长老冷哼一声,而后宣布对怨鬼施以的处罚。

“虽然不影响计划,但怨鬼到底有看管不利之责,便罚去你两百年修为,以儆效尤吧!”

说完刑律长老便祭出一个黑色水晶球,绽放出道道光芒笼罩怨鬼庞大的身躯,片刻便收回光芒。

“下不为例。”

怨鬼连连点头,虽然面色有些疲倦,但眼中那喜悦之色还是溢出。

他恭敬地送走刑律长老,便蹲在柳树下,死死盯着那个小小的洞口,摸了摸自己的獠牙,露出凶光。

“小子,可得安全回来啊!你怨鬼爷爷等着你呢!”

“咳咳.......”

不知过了几天,司非才慢慢苏醒。

当他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手中握着什么东西,等他艰难歪着头看了一眼,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眼神。

“元......元屠!”

司非深吸一口气,强撑着从腰间取下水袋,猛地灌了一大口下去,那神秘血红色海洋的水一入口便为司非补充了一些能量,使他原本干枯皲裂的肉身此刻开始渐渐自我修复。

又过了小半日,司非发白的嘴唇有了一丝血色,他活动了一下手臂,发觉有了些许力气,于是强撑着上身坐了起来,将那元屠之剑拿到近前细细观看。

“好锋利的剑!”

元屠剑身那一抹抹血红之光,刺得司非双眼生疼,不知道是不是吞食过司非鲜血的缘故,司非只要手中一握着元屠的剑身,便有一种奇特的心神联系,只是十分微弱。

“好诡异的剑!”

不知道这剑的来历,也不清楚它原本的主人是否还在世,司非心中忐忑,但眼下自己落身这不知名世界,有一柄可用的剑便太好了,他顾不得许多。

向那【老祖】尸骸拜了三拜,算是谢他“赠剑”之恩,而后扯下【老祖】的披风,将元屠缠了几下,背负身后。他现在神魂灵力被头顶的五行山镇压,储物戒的东西都取不出来,只能用凡间剑客的方式携带元屠了。

“要是纯一还在就好了......”

司非摸着身后元屠的剑身,又想起那北曦姐妹传给他的那部【小九冰河剑诀】,心中想着如果能把元屠炼化为自己的第二柄飞剑,定然实力大增!

“九柄品阶都不差的飞剑才能最大限度发挥这门剑诀的威力,纯一自不必说,乃是我的本名飞剑。待凑齐九剑再去开启那大九道君的宝藏,方才稳妥!”

司非心中已有计较,眼下还是要找到能解开头顶五行山的办法,不然自己在这大世界之中只怕难以存活太久。

他定了定神,然后有些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这座堆满了宝藏的巨宫,继续往北方走去。

赤修罗宫殿中那副地图上记载,除却这最大的巨宫,还有一座祭坛在巨宫之上两水交汇之处,而能在一族地图上特意标注出来,想必是个紧要的地方。

司非于是沿河行走,由于有了元屠,他虽然不能使用灵力,但传承自无量山的诸多剑诀都是有基础剑术要求的,他正好借此砥砺自身,如能再度踏足三境,说不定可以从别的方面破开五行山镇压!

喝——

喝——

在不知名世界之中,两条大河浩浩汤汤,自北方而来,在一座峡谷分为两半,再度奔袭远方,而在河谷之中,有一道人影,手持一柄泛着血色的长剑,每日在河谷边行走。

日出则沿河谷往北,路上不停出剑,直至日中方歇。

下午至伴晚则不断自言自语问自己三个问题。

“我修剑是为了什么?”

“我的剑道到底是什么?”

“我自己又是谁?”

待日头落于血色海洋之下后,他便在河谷旁生起一堆火,盘膝打坐入定,直至天明。

日日如此,从不间断。因为没有任何生物出现,司非只能用这样的方式使自己不懈怠,保持对大道的追求。

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眼看他离祭坛越来越近,他破碎的道心再度面临崩溃。

“我到底在求什么道?”

“有没有人告诉我?”

“这样的苦修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偏偏是我?”

“南极!”

“大夏!”

“啊.......”

司非状若癫狂,披头散发,沿着河谷不断奔跑,冲上峡谷又滚落下来,浑然不顾身上的淤青、血痕,自顾自的询问自己,像是拷问又像是自嘲。

然而无论司非如何癫狂、怒吼,都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甚至连鸟儿都没有一只。回应他的只有涛涛河水,不断奔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