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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元明气得胡子抖了抖,却碍于承帝在,根本不敢如往日大声呵斥苏重朗,只能低吼了一句。

“等你真有能耐,你再给我嚣张!为父见你这几日收心念书,还真以为你……看来你这性子,还需磋磨,你等着吧,等回府,不把你这冲动的心性改了,苏家总有一天被你拖累!”

苏重朗闷闷不乐,左耳进右耳出。

当裴文月携着卿卿款款而来时,苏重朗仍未从方才的思绪中回过神来。

所有人都因裴文月的到来而止了手中动作,而当众人定睛一看时,却忍不住屏息惊艳。

眼前女子一席华美水蓝色宫服裹身,裙摆层层叠叠交错间,朵朵银丝莲花纹镌绣。

随着她漫步走来可谓是步步生莲,洁白锦织衬得腰身纤细,远远看去,身姿曼妙如谪仙抵凡,绝伦不可言。

她额间一朵莲花印,发髻钗宝琳琅,唯一枝湖蓝宝石坠剔透夺目,面容叫一道摇摆的银帘遮住,朦胧云雾间,一对勾魂摄魄的桃花眸垂首,顷刻间令人迷心痴醉。

在场无论官侯显贵,亦或是公勋爵爷、贵妇小姐,皆侧目止声,目瞪口呆。

裴文月很少盛装出席此等重大宴会,世人对她的印象少之又少,纵然有所耳闻,也多是知晓她是个恬淡喜静的心性。

再加上承帝对她不甚上心,也就很少有人再去打探有关她的一切。

是以今日,她骤然出现,还如此美而不可方物,一瞬间叫这莺歌燕舞的宫宴更上一重楼。

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议论起来,全都在探讨这个久居深宫不出的公主。

裴文月看似气定神闲,其实心中如鼓点敲击一般,她紧紧拽住卿卿的手,才可微微支撑,不作失态之举。

“公主莫慌,陛下正看着咱们呢。”

闻言,裴文月微微抬头,果真见承帝正眯着一双眼眸,神色叫人不察。

魏贵妃见裴文月如此惊艳绝伦,心中有些烦躁。

怎么刚走了个苏皖,又来了个裴文月,一个两个都争奇斗艳的,她这个贵妃都被比下去了!

幸好,她们都不是承帝的女人,不然还有她魏烟苒什么事儿?

魏贵妃不愿多看一眼,垂眸夹菜。

苏重朗自裴文月出现,就仿似失了魂一般,她的顾盼生姿是一回事,但更多的是,他瞧着她,总觉得有一股熟悉的感觉。

他抬眸看着那面容,女子脸上银帘遮蔽,但那双似水眼眸他分明是瞧过的,只是一时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苏重朗虽不流连花丛,但他与那群京都纨绔厮混时,也算看尽无数美人,怎么会想不起来呢?

不过转念一想,眼前这位可是堂堂公主之身,再熟悉,他也从未与所谓的公主有过接触,想来应该是他也被这位文月公主短暂迷了眼,一时间弄错了吧。

苏重朗虽这般宽慰自己,但他的视线却骗不了人,当裴文月感受到这道灼热眼光时,不由得心有灵犀地微微侧目。

一时间,两人四目相对,苏重朗发现裴文月正看着他时,佳人眼眸似秋月更宛若天上泉,银帘微微叮铃,他的心猛地一跳不自控。

裴文月在发现苏重朗时,吓得连忙不敢再瞧。

她低语说:“卿卿,是他,真的是他……”

卿卿却捏了捏她,说:“公主,先回禀了陛下再说。”

这时,上首的承帝终于开口。

“文月,朕好久没瞧见你了。”

裴文月忽然心头一酸,莫名的委屈。

当年她缩在从影嬷嬷怀中啼哭不止,追要母亲时,不是没有禀报给他这个做父亲的,可他却以政务繁忙为由,没有来看她哪怕一眼。

他若心中真有她这个女儿,两人之间事到如今,何至于如此疏离?

可笑今时今刻,他却说这种话?

裴文月深吸一口气,才勉强平复情绪,抬起双眼直视承帝,眸中毫无波澜。

“文月觐见父皇。”

承帝盯着裴文月看,见她已出落得亭亭玉立,遥远的记忆一瞬间将他迷住。

恍惚间,在很久以前,一个美妇抱着刚出生的裴文月,坐在殿院里笑着等他。

【陛下,快来啊,看看我们的文月。瞧,知道是父皇来了,她笑得多开心。】

再回转,却是那妇人满面纵泪,撕扯着嗓音控诉他。

【裴宗承,你这个负心人,竟这样待我,你好狠的心!枉费我一生痴心错付,你一定会有报应的!苍天在上,我愿此后青灯古佛,摒弃一切,咒你裴宗承所求不得,所愿落空,生生世世不得所爱——!】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承帝自裴文月出声后,忽然静默。

须臾片刻后,竟是倒吸一口凉气,面容痛苦,捂着额头闷哼出声。

魏贵妃吓了一跳,连忙询问:“陛下,您怎么了?”

承帝喘息几许,耳边全是嘈杂的关怀,于是摆摆手。

“朕……无碍,许是饮多了。”

裴文月着实吓了一跳,她想不明白,父皇怎么痴痴看了自己几眼,就头疼起来了。

太子裴济光见状,双眸显着醉意,摇晃着手中酒杯,身影不定地站了起来,指着裴文月说:

“你……姗姗来迟,惹父皇烦忧……嗝……罪该万死……你,给本殿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说完,他对待裴文月竟如呵斥一个下等宫人,在所有朝臣及亲眷面前,对裴文月无礼挥手,示意她退下。

裴文月眼见场面开始混乱,一半人企图凑上去关心承帝,一半人见太子如此,开始对她指指点点。

而她和卿卿出丑般无措地站在中央,成为众矢之的。

她堂堂金枝玉叶,何曾受过如此对待?

裴文月低下头,握着卿卿的手开始颤抖。

卿卿气得要命,明明是承帝莫名其妙头疼,关她家公主什么事?!

这个太子,也忒不像话了,活像个醉汉,哪里有东宫之威?!

“没听到吗?……是不是想把父皇活活气死?嗯?大逆不道……滚!”

他越说越不像话,但却无人敢置喙裴济光。

魏贵妃见承帝嘶嘶声起,一边帮他按摩太阳穴,一边为难地转过头来。

“文月公主,反正宫宴已过半,不如……你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