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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古言 > 青簪缘 > 第262章 新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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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渊收到使者的信时,二殿下的行宫已然烧成了一片废墟。

慕容胜的尸首被烧成面目全非,侍从抬着送上来时,慕容渊内心一片凄凉与愧疚。

他原以为二哥会放弃神策军与部曲百官,此后愿意做个闲散王子,仅此而已。却不曾想,二哥竟然如此刚烈,直接一把火烧了宫殿自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慕容渊看了二哥的绝笔信,良久无语。最后缄默地将信递给玄影,叮嘱他,“照办。传孤之令,二殿下神勇无双,镇守边疆多年,战功赫赫,而今却因天妒英才而早逝,追封二哥为贤王,尸首以帝王之礼葬入宗祠皇陵。追封张雪见为贤王妃,二哥遗腹子为贤王爵位,及冠世袭。赏贤王妃贤王府宅院府邸,黄金百两,店铺百间,金银罗缎各五箱,明日送入贤王府。”

“诺。”影卫跪地。

“二殿下的部曲百官那里,将此信带于他们看,若愿归降于孤,原职善待。若不愿,则交兵权官印,赏白银百两离开凉京即可。”慕容渊轻声道,“另外,查到芍药,赐她解药与新户籍,另赐一份厚产,二哥托孤,善待与她。”

“诺。”影卫跪地离去。

这场大齐的夺帝之战,最后以慕容胜的自尽落下了帷幕。

神策军与部曲百官,多数在读了慕容胜的亲笔信后,九成都选择归顺慕容渊。毕竟,如此形势来看,这大齐如今能够坐拥帝位的,只有慕容渊了。

他如今是齐帝几个皇子中,唯一一个及冠,坐拥神策军与神武军的兵权,手握太后与齐帝的部曲与朝野势力,掌权锦衣卫司,如今就连慕容胜的势力也大多为他所收服,如此一来,那些观望的朝臣,立马调转了口风。

第二日早朝,百官口风极其一致,国不可一日无君,大齐王朝需要一位名正言顺的新太子。群臣举谏慕容渊为太子的奏章堆满了御书房。

于是得到慕容渊的批复后,礼部请占星阁占卜选了一个良辰吉日,为慕容渊行了加冕东宫的国礼。

新的太子,在那日,穿着太子的官袍朝服,在百官的跪拜下,在齐宫宗祠礼成,并在占星阁的国师的祝词中,为大齐的风调雨顺、千秋万代、百姓富庶祈福。

······

一年后,齐帝于初春薨逝,举国鸣丧守孝半年,嫁娶暂停,忌铺张。原先齐圣祖之时,国丧举国需守丧三年。后齐恒帝念此举于治国国无益,后改齐国君主薨逝,国民守孝半年,父死子守孝一年。

太子为齐贤帝守孝一年后方登基继位。

百官念齐帝生前功绩,追封齐帝谥号为齐贤帝。

次年初春,慕容渊新帝登基,占星阁国师赐新帝封号为齐真宗,改大齐国年为真元年。新帝即位,举国欢庆,一朝新帝登基君礼,天和大陆四国国君皆携礼相贺。

慕容渊继位以来,勤勤恳恳,他力排众议,推新政。

废除了原先世家优荐官权,改推科举优荐官权,保障了贫贱寒门的求官之道。

齐真宗主张天和大陆四国之间兴贸易,鼓励边境城百姓互通贸易,与四国国主签订十年免战互通贸易的协议,寻求共同发展。

齐真宗还在科举制度中为女子开列数个女官官职,鼓励女子读文识字,参与女子科考。齐真宗鼓励女子参与劳作与经商,在大齐城镇内成立女子帮的组织,为女子的入仕与贸易提供帮助。

慕容渊还以部分国库银钱出资,带动大齐世家百官捐资资助民间学堂办学,以为百姓适龄学子学女入学识文明礼。

······

新帝一系列新政推行之后,那些原本归顺慕容渊的群臣百官武将部曲,如今也是对这位新君主心服口服。就连一向挑剔的文官清流与百姓,也无不拥护慕容渊这位新君。

停战事,兴农业与贸易,推科举······一系列举措,使大齐经济一时繁荣无二,百姓与世家,人人经商营商,国库充实,贤能之才也尽为慕容渊所用。

······

光阴如梭,悄然离去。

是夜,慕容渊处理完今日的公文,他穿着新君的朝服头冠,坐在了寝殿内时慕青的墓碑旁。

室内灯火通明,寂静安宁。慕容渊手持一坛美酒,以坛相饮,靠在墓碑前饮酒。

“青儿,那年在神武门城墙上,你还记得,孤问你,若有一日,盛世如你我所愿,你愿同孤,共享盛世否?”慕容渊独酌一大口美酒,酒香清冽甘甜,入口却是抚平不了他内心的枯寂。

慕容渊觉得在她离开自己的身边之后,他就被迫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每日每夜,都想用大量的帝王工作来麻痹自己,用不断的忙碌,来使自己无法停下念想来想她。

也似乎只有不断地忙碌,他才能短暂忘却,她已经离开他的事实。

思及此,慕容渊内心一片悲凉孤寂,好似在想起她离开自己的瞬间,就被无尽的苦海淹没沉溺其中的窒息感,让他无法呼吸的带着撕裂的疼。

他又狠狠灌了一口酒,意图麻痹自己心中的痛楚,双眸微眯,依靠在墓碑前呐呐呓语,“青儿,如今,盛世如你我所愿,可孤,仅仅只是想给你追封一个后位,却被那群清流文官口诛笔伐!”

慕容渊想起今早朝堂之上,那些文官群情激昂,据理力争地言辞,甚至一副慕容渊若是不答应,直接一头撞死在立柱上的御司监的老顽固们的嘴脸,内心便是十分地挣扎与焦灼。

“呵,孤可真是没用,”慕容渊神色悲恸,他阖目将脸紧贴着冰冷的石壁,一行清泪悄然落下,“如今孤已继位一年有余,却如何也拗不过朝堂百官与占星阁,无法给你一个死后的尊荣······你说······孤大概······大概是这世上······最差劲的君主······”

慕容渊声音轻柔,似在问她,又似在自言自语。

“孤······孤只是想······补你一个······曾经答应你的······允诺······”慕容渊闭目,想起她曾经巧笑倩兮的容颜,想起那日她冰冷的尸体躺倒在他怀中,他的心就像被人用刀剜去血肉一般痛苦。

“这么久的夜里,青儿你从未入梦见孤 ,是不是怪孤,未曾追封你为后?”慕容渊轻声问,如泣如诉。

可冰凉的墓碑,又岂会如娇软的情人般,给他一个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