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戚容。”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我还是下意识的说出了“戚容”两个字。
一阵腥风扑面而来,我只觉的身体好像被一只巨手攥成了一团,感觉骨头都在“咔嚓咔嚓”的碎裂。
剧痛过去,一阵难以言说的轻松感又传遍全身。还没等我完全反应过来,必清安伸手把我一丢:
“好了,你的鬼王原身已经回来了。”
我以为我会从空中掉下去,但是没有,我竟然可以和必清安一样,稳稳当当地停在空中了。
风还是那么极速,但是这会吹到我身上,却柔和的像姑娘的手在抚摸我。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一块块又黑又亮
的疙瘩肉,像巨猿,像金刚,就是不像人。
我忍着心里的不适应,想从孽镜台里看看真正的自己。
很好,除了眼睛里怯懦又无助的眼神,那个怪物已经是我自己了。
我侧身,孽镜台里的怪物也侧身。我抬手,孽镜台里的怪物也抬手。
我愣愣地看着孽镜台里的怪物,很久很久,才慢慢接受那就是自己。
我吐掉嘴里那些血肉模糊的,也不知道都是谁的脑袋:
“五福呢?我原来的身体呢?”
话一出口,我又被吓了一跳。
这声音又厚又破,像山洞里受伤的野兽在闷声吼。
必清安指着孽镜台的下边:
“没用了,就是一具死人的尸体。”
我伸出黢黑又扭曲的像麻花一样的指头把那具尸体捡起来,哭了。
刚才一心想摆脱蛆虫,没想到把这副还算俊男的肉体都失去了。没有这具肉体,我还怎么回到过去的生活里?
可能是我哭的太难听,必清安打断了我:
“别嚎了,实在舍不得,你可以把他带在身上。”
我把五福轻轻握在手心里,垂着巨大的肉疙瘩脑袋,准备再难过一会。
突然,我的眼睛再一次瞥到孽镜台里。
孽镜台里,看不见织意,但是必清安从肚子以下,也是一副疙瘩肉的样子。
我指着孽镜台问必清安:
“你怎么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