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澄被张岳松犀利的眼神盯着，已经汗流浃背了。
“那你们聊，我先过去了。”
李真净拉住她，认真嘱咐道：“你一走又是半年，都没跟师父打声招呼。”
“师父心中有怨，待会儿说话或许有些难听，但他老人家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不要跟他犟。”
苏澄点点头：“师兄，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我不会气他的。”
“我到时候就老老实实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跟他计较。”
李真净满意地点点头，“师兄正是这个意思。”
苏澄这张嘴有气死人的本事，吵架就从没输过，张岳松又是个脾气暴的，他是真的担心师父被苏澄气死。
苏澄追上去之后，溪柔正对张岳松道：“大师兄，新弟子试炼的事情便就这么决定了，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张岳松点点头，“去吧。”
苏澄颔首：“三师叔慢走。”
溪柔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什么都没说，但幸灾乐祸全在眼里了。
她走后，苏澄便跟着张岳松进屋了，好奇道：“师父，新弟子要集体试炼了呀，这次是去哪个秘境？”
张岳松一拂袖，在上首坐下：“玄月之境，你去给新弟子带队吧。”
苏澄忙摆手：“不不不，我经验不足，干不好队长这么大的事。”
张岳松长长地‘哎呀’了一声，面带讥讽：“你经验不足？”
“你当初在玄月之境待了足足有五年之久，整个长白宗，恐怕没有人比你的经验更足了。”
苏澄：“不不不，玄月之境那么大，我那五年一直待在同一个地方，对玄月之境整体其实并不了解的。”
张岳松冷哼一声，道：“行了，为师还没老糊涂，让你这么不靠谱的人去带队，岂不是拿新弟子的性命开玩笑？”
苏澄点头哈腰：“就是就是，我不仅不靠谱，运气还差，有我在，他们此行定会遭遇不测。”
“不仅捡不到好资源，说不定还会受重伤，活不活得成也是个大问题……”
张岳松瞪大了眼：“你给我住嘴！”
苏澄赶紧拍拍嘴，“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她站在张岳松面前，两手指头搅在一起，埋着头，一副惴惴不安的样子。
仿佛很怕他这个师父，好像无论他今天说什么，她都会答应一样。
然而张岳松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这都是苏澄为了尽快结束谈话而装出来的老实。
“你这段时间上哪儿去了？”
苏澄简单地将自己去罗刹森林采灵植，遇到雷降他们的事情概括了一下。
只是模糊了雷降雷神殿主君的身份，将他说成一位隐居的世外高人，没有将身份告诉她。
张岳松皱着眉头，眯了眯眼：“你是说，罗刹森林出现了魔物？”
苏澄点点头，从嘴里吐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张岳松看。
张岳松被她吐东西的动作下了一跳，接着便露出了万分震惊的表情，“你修炼出肚里乾坤了？”
苏澄点点头，“嗯嗯。”
张岳松被苏澄淡然的反应噎住了，那可是独立乾坤啊，世界上最安全的储物空间。
“上界仙者想得到肚里乾坤并非难事，高阶的妖兽或者灵兽，要想得到肚里乾坤，则至少要到大乘期的境界。”
“而人类要想得到肚里乾坤，那可是比登天还难。”
“你同为师说说，你是如何修炼出来的？”
苏澄没想到肚里乾坤是这么稀罕的东西，难怪大家知道她有肚里乾坤之后，都表现得那么惊讶。
“我对照储物空间相关的典籍修炼过几天，但没见到什么成效，就没有继续了，是上次在罗刹森林采灵植的时候，偶然触发的。”
不是她想装逼，她说的都是事实。
她之所以能练成，八成和她的血脉优势脱不了干系。
张岳松方才也说了，上界仙者是很容易修炼成功的，而她这具身体就是个被封印的神。
张岳松瞪大了眼睛：“还能这样？你说的是哪本典籍？”
苏澄挠挠头，“就是最普通的储物空间大典啊，咱们藏书阁里就有。”
张岳松若有所思，过了会儿才问，“这瓶子里的是什么东西？”
苏澄解释道：“这就是那个魔气。”
张岳松被吓得手猛地一抖，瓶子差点飞了出去。
“你留这东西干嘛！赶紧拿走拿走！！”
苏澄忙把瓶子收了回来，她解释道：“我留下来是准备改天找时间研究一下。”
说着，她就准备吃回肚里乾坤装好，张岳松又是大吼一声：“住手！”
苏澄见他表情惊恐，对这魔气很害怕的样子，她解释道：“师父您别担心，这瓶子是宝器，很安全的，魔气不会跑出来。”
张岳松突然发现，只要是和苏澄待一块儿，他这颗心就没有放松过。
这个徒弟实在是太让人操心了，可偏偏又天赋那么高，心性那般坚毅，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他狠狠瞪了苏澄一眼，“再安全也别往嘴里塞！”
苏澄突然发现，老头的表情还挺丰富的，惊恐的样子有点可爱。
她将小瓶子装进空间袋，笑眯眯道：“好吧，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张岳松怒道：“你还好意思笑？！”
苏澄抿住唇瓣，憋住笑，“好，不笑。”
张岳松没好气道：“那你研究那东西干嘛？”
苏澄解释道：“我听那隐居高人说，这域外魔物是极危险的东西。”
“我那时候为了帮他驱除魔气，也着实废了好大一番功夫。”
“我觉得这魔物既然出现了一次，很有可能就还有第二次。”
“以我这个厄运体质，说不定哪天就会遇上，所以我就准备研究清楚它，早作准备，以防万一。”
张岳松见过她天命诅咒的印记，早就知道她是个多灾多难的命，所以才不喜欢她离开宗门，到处乱跑。
奈何这孩子自己不把天命诅咒当回事，明知自己是厄运体质，但好像从没有躲避厄运的想法，甚至都有点迎难而上的意思。
他叹了口气，严肃道：“你放心，为师总有一天，会帮你解了这天命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