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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门外站着的是个陌生男子,沈清月手脚都有些发软。

外面的男人听到她的声音,非但没有被吓到,反而变本加厉开始用身子撞门。

男人撞击时候,铁门忽开忽合,沈清月透过门缝都能看到男人身子的一角。

每一下撞击声,都叫沈清月冷汗直冒。

门外的男人显然不是什么善茬儿。

如果过来踩点的小偷,听到她声音大概率会跑。

可这人却还肆无忌惮的撞她的门,显然是个穷凶恶极的。

沈清月都不敢想那人要是撞开门进来,自己会遭遇什么可怕的事情……

还好秦骁阳之前给她换了结实的锁和厚实的门板,门外的男人才没有撞开。

许是因为撞不开门,男人没再继续了。

沈清月本想着已经安全了,可没过一会儿,又听到男人在搬东西的声音。

她往墙头看,她布满玻璃碴子的院墙忽然盖上了一件厚实的冬衣,再接着那男人的手已经覆上衣服攀上了院墙……

沈清月正想拿剪子去扎那男人的手,门外传来一阵打斗声,而后是一人落荒而逃的脚步声。

“月月别怕,是我。”

温简阳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过来,沈清月紧张的心在这一刻放松下来,她顺着墙沿滑下坐在地上。

“简阳哥……”她说话的声音带上了明显的哭腔,显然是被吓坏了。

温简阳轻叹了一声:“跟我回家吧。”

沈清月打开了门,门外的温简阳白衬衫皱巴巴的,就连衣扣都掉了两颗,右边颧骨上已经肿起了一小片。

看见沈清月一张脸苍白如纸,额角已经被冒出的冷汗打湿,温简阳那种从心底里溢出的心疼几乎是在一刻间倾巢而出。

他伸出手把她拥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

沈清月惊魂未定,淡淡问了句:“简阳哥,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来我这儿?”

温简阳身子一僵,他眼睫垂下,不知道在想什么,再开口时眼睛又是一阵清明。

“今晚我值夜班,刚下班就想过来看看你。”

沈清月点头,这个理由合情合理不是吗?

世上是没有那么多巧合,可也不是完全没有巧合。

沈清月上了温简阳的车,一路上她都没看过温简阳,目光空洞没有聚焦。

八十年代初期的治安绝谈不上好。

光是八二年一年就立案七十多万起,大案足足六万多起。

大案小案不断,这才掀起了几个月后的那场严打。

沈清月没办法再抱以侥幸,她身处八零年代,选择独居绝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

温简阳看着她惨白的脸,头细微的摇了下。

他是真没想到这姑娘那么能忍,胆子真不是一般的大。

寻常女孩子头一天听见门外的异响,就该寻思着搬家走人,可她偏偏不动声色的忍了三天,逼得他只能给她下一剂猛药。

是如愿以偿带着她回家了,可他的心里却没有那么好过。

他自嘲的咧了下嘴角,牵动到颧骨处的伤,是挺疼的,从伤处疼到心里。

她看他的时候,从不像看那位秦先生那样,眼睛里会闪烁着在意和心疼。

她对他从来只有抱歉和感激,爱与不爱的差别再明显不过。

好在是她在他身边。

……

眼看已经到了八月初,离插班考只剩下一个月。

沈清月每天除了没日没夜的刷题,还得抽时间到工商那边问自己营业执照的进展。

店里装修、租金和进货,她手头所有资金几乎都投进去了。

她现在又住在温简阳家,手头不宽裕就只能厚着脸皮占别人便宜。

为了办下来营业执照,她跑了好几趟工商部门,都说是手续不齐全,不能办,她再怎么问,都没法问出来一点具体原因来。

她房租付过了,又不能开业,眼下装修加上被拖的时间,她已经白白赔了一个多月房租了。

她办不到证,要是强行开业,那就是无证经营,肯定免不了牢狱之灾。

可要是不开业,手里的货就难办了。

衣服这东西看起来像是没有保质期,可换季、过时价格就得大打折扣。

她手上的也就那么二十几件秋冬的衣服,剩下的可全是夏装,足足四百块的货。

要是在九月天气转凉前,她还出不完了手里的夏装,就只有两条路走。

要么降价把本钱拿回来,她这趟算是白跑。

要么就赌一赌把衣服压到明年夏天,这样风险也不小,甚至可能会亏。

无论是哪个选择,对她来说都不是最好的。

沈清月想到自己还有百货商店门前的摊子。

要不她先放一放学习,把货卖出去?

可靠着地摊,她就不能叫价太高,之后办下来证了,顾客已经有心理价位了,哪里会接受涨价?

沈清月想着事,做题的心思都没了。

季淑兰成天跟她待在一块,对她的情绪变化也了若指掌了。

“清月咋啦?跟姨说说。”

沈清月倒也没想让季淑兰帮她摆平这事,就托季淑兰找人帮她问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她得搞清楚原因,才好针对这事想法子,不能毫无头绪的瞎着急。

……

季淑兰虽然刚来江城没几个月,可跟邻居处得还不错,还真有邻居认识工商里头的人。

当天季淑兰就把原因打听到了,说是有人要求卡一卡“文化路二十三号”的执照。

沈清月顿时明白了,这是她以前结仇的人来找她的麻烦了。

想想跟她有仇怨的,一个是下岗的家庭妇女,一个是还在蹲大狱的农村妇女,谁都没有动手的能力。

如果非在里面找一个,那就只能是薛桂梅。

知道源头是谁那就好办了,她顺藤摸瓜也就能找到是谁在工商局给她使绊子。

这种有点小权,就尽自己所能为难人的,是最容易抓到把柄的。

沈清月在怀安县打听了一圈,还真找到这么个人物了。

和她想的一样,那人跟薛桂梅有关系。

那人叫马燕琴,是薛桂梅的姨妈。

对这个名字,沈清月有种莫名的熟悉感,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过。

可她仔细想想八零年代出的大人物里,好像没有这么一号人。

要不是大人物的话,那会是什么人?能让她一个几十年后的人都有印象的,绝对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