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
把病人安排进了医院,几个人回到了三省制药厂。
钱亦文忍着笑问道:“祖教授,你这招数咋这么灵?”
祖教授掏出针来,伸向了钱亦文:“我给你试试?”
吓得钱亦文赶紧把手缩了回去!
扎手指尖和脚心,满清十大酷刑里才有的玩意儿,这谁能受得了?
祖教授说道:“过去,病人昏厥不醒,就用这招儿来回阳救逆。
“现在,也用不上喽。”
钱亦文问道:“现在怎么还用不上了呢?”
祖教授颇有深意地说道:“有了急诊、急救室,谁还用这方法?
“再说,除子能让病人疼醒之外,也没啥大用。
“用它干啥?
“醒来留两句遗言,说我还有什么什么费没交吗?”
一边说,一边把一包针全丢进了垃圾箱里。
“扔了干啥呀?怪可惜的。”广庭荣不解地问道。
祖教授瞄了他一眼:“怎么着?你还想让钱总再用一回呀?”
看了一眼垃圾箱,接着说道:“质量太差!
“我都怕他一扑楞,针折在他身体里……”
“走,咱边喝边聊。”钱亦文起身说道,“尝尝三省制药的大锅饭。”
食堂里,小翠儿正把一盘盘的菜摆上桌子。
钱亦文搭眼一看,这还是小翠儿吗?
三下颏都瘦成双下颏了……
再有俩月,这不得瘦成白骨精啊?
“小翠儿,我看你走道儿都轻巧不少!”钱亦文笑道。
小翠儿和祖教授打过招呼后,对钱亦文说道:“可不是嘛!
“我妈都不让接着吃药了,说怕我瘦没了……”
祖教授手捻胡须笑道:“可别听你妈的!
“你现在要是停药,比原来还得压秤。”
小翠儿点了点头,在这件事上,她知道该听谁的。
自打瘦下来之后,厂里那些小青年,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火辣辣的眼神,使小翠儿的周身上下,有十足的烧灼感。
这要是再让董总和四凤子给参谋参谋,买几件时兴的衣服,哼哼……
“喝什么酒?”小翠儿问道。
钱亦文说道:“我那屋还有一坛老边五年陈,你帮我拿来吧。”
小翠儿走了,广庭荣问道:“钱总,还真喝酒啊?
“一会儿不得去医院看看吗?”
钱亦文笑道:“咱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后边的事儿,我已对安排人去‘照顾’他了。
“人家专门来找事儿的,咱不让他把面子赚足了,人家咋好意思出院?”
广庭荣寻思了一下,说道:“钱总,明知道他是想讹人,还搭理他干啥?
“袁厂长都说了,咱那药有说明书,他非要往死了吃,跟咱们有啥关系?”
钱亦文侧头问道:“袁厂长真是这么说的吗?”
广庭荣愣了一愣,但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
只好接着说下去:“是这么说的。
“我去找你,都没敢告诉他。”
钱亦文点了点头,危机面前,看出本色了。
广庭荣这个大老粗,能意识到公关危机,很难得了。
当下说道:“广厂长,这件事你做得对。
“出了事儿,不管谁对谁错,咱得先有个态度。
“外人并不知道真相,只会看表面。
“表面是啥?不就是吃了咱们的药,人就睡不醒了吗?
“所以,务必把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广庭荣嘿嘿一笑:“对!过后再研究他!”
此刻,钱亦文想到了那个“株株株口服液”。
90年代,一个保健品能年销80亿,是什么概念?
是到二十一世纪也没人超越的骄人战绩。
细化到乡村的营销机构,多达15万的销售人员,把宣传单贴满大街小巷,甚至连不通车的小村子,都能把宣传单送到你家里……
可就是这么一个神话般的企业,这么一种“神药”,却毁在了一个病人的手里。
毁在了一次失败的危机公关上。
当时,如果不是态度强硬,别硬说人家到了该死的年纪了,拿出几十万,甚至几万块钱,像模像样地安抚一下,是不是也不至于一下子就口碑崩塌?
说到底,就是太自以为是了。
最后,虽然赢了官司,却败光了消费者的信任。
吃了一半儿,英子赶了过来。
隔着窗户,看见三个人正在推杯换盏。
这老爷们儿心可真大,出了事儿,把刘丹凤和孟小波两口子给整医院去了。
他倒好,还喝上了!
在门外还抽着脸的英子,坐下后已是笑容满面:“祖教授,广厂长,我们孟师傅的手艺怎么样?”
祖教授笑道:“好!没个二三十年的手艺,这锅包肉做不出这味儿来。”
闲聊了几句,英子对钱亦文说道:“人家小孟两口子刚回来,你把人家整医院去干啥?”
钱亦文说道:“出场阵容要匹配……
“人家都把卫生局的人请去了,咱不出个医药管理局的人,不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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