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纪洲是个合格的生意人,深知机会不等人的道理。
想好了就要马上动手。
钱亦文刚走,就紧随其后赶了过来。
丁纪洲这么急不可耐,除了要把握住机遇外,也是想检验一下钱亦文的真正实力。
说得再热闹也不行,得事儿上见!
过境后,他没有立刻来找钱亦文,而是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见叔叔。
一直以来的规矩,不能打破。
闻鸡巷的老宅前,丁纪洲推开房门,皱了皱眉头。
每次来,这破屋子都没什么变化。
这老头儿,虽不比官宦,但在百姓当中,那绝对是一流的富户。
可是,屋里除了一部电话之外,连个电视机都没有。
这部电话,还是为了丁纪洲的生意才安的。
所有的东西,大有穿越回五十年前的感觉。
丁纪洲放下东西: “阿叔,不是给你买了很多香烟吗?
“就别总抽水烟了。”
六届全运会时的广告……这可是当时说得出的好烟。
老丁头儿见了肥仔,开心地笑了。
起身打开柜子说道:“别再拿东西了,你看,都在这儿呢。”
一只上世纪的柜子里,一堆西洋参和麦乳精整齐码放在里边。
“阿叔,怎么就这几条烟?”丁纪洲问道,“我给你买的那些良友、三五呢?”
老头儿嘿嘿一笑:“这刚出的洋烟在这边是缺货,让我卖了。”
丁纪洲皱紧了眉头,年龄大的人,和他有说不完的道理……
老丁关柜子的动作,震动了上方的几个排列有序的宗亲牌位。
老头儿细心地重新摆好,丁纪洲开始上香、磕头。
虔诚地拜过后,丁纪洲说道:“阿叔,就剩你一个人在这边了,也过去算了。”
老头儿看了眼牌位,喃喃说道:“总得有个人守着……”
丁纪洲没话说了。
当年,老哥俩一起随着难民潮一起,逃往东珠港。
哥哥成功了,弟弟却留了下来。
本来,弟弟身体更强壮,更识水性。
但弟弟说,哥哥识字多,到了那边讨生活更容易些。
下水前,弟弟将吹起的“气球”挂在哥哥的脖子上,流泪说出了留下来照看祖坟的话。
难以想象的渡水工具,也暴露了丁家兄弟渡水的年代……
他怕。
怕以后再回来时,连坟头儿都没有了……
为此,丁纪洲的父亲临终前,交待给他两件事情。
第一,叶落归根,一定要归葬故土;
第二,一定得照顾好自己的弟弟——丁纪洲的叔叔。
为此,丁纪洲想尽一切办法,想让叔叔一起过去和他享福。
可是,把老头儿的儿孙都接走了,孤立的老丁头儿还是守着祖屋和几块荒坟不肯走。
丁纪洲没办法,只好变着法儿地给老头儿钱。
让他来收租,就是办法之一。
老头儿都一一存起来,说是留给孙子娶老婆用。
众人哭笑不得。
这么大的产业,孙子还小,还得用黑黑的佣人伺候着呢。
延续香火,哪用得上你那几万块钱?
闲聊了一会儿,丁纪洲说到了正题:“阿叔,我让你打听的事情,打听到了吗?”
老头儿说道:“托人打听过了,这个姓钱的,是个正经生意人,没见和什么不正派的人来往。
“来这边,就做两件事——酒和机器。
“交往的人,除了你们那边的人,就是政府的人。”
丁纪洲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阿叔,他拿钥匙的时候都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老丁头儿说道,“就是非要给我钱,我没收,他说改天要来看我。”
“阿叔,你看着他这人怎么样?”
“挺实在的。”
老丁头儿一一作答后,奇怪地问道,“一个房客,你打听他做什么?”
丁纪洲说道:“阿叔,我要来这边投资搞房产。
“想和他一起,你觉得怎么样?”
老丁头儿扫了一眼宗亲牌位,皱了皱眉头。
咕噜咕噜抽了几口水烟后,问道:“真要回来?忘了你阿爸的话了?”
丁纪洲说道:“阿叔,我考察过了,已经不是他回来时候的样子了。”
“想好了?”
“想好了!”
老丁头儿一边把几条三五、良友摆进柜子,一边说道:“我和他就见一面,能看出什么好歹来?
“想好了你就去做嘛,问我有什么用?”
丁纪洲知道,限于认知和见识,叔叔未必能给他什么好的主意,只是习惯了和他说一说。
告别了叔叔,丁纪洲来到了英多办事处。
见面没几句话,丁纪洲就开始试探起来:“钱老板,我要在内陆发展地产,您觉得应该选在哪里入手呢?”
钱亦文笑道:“丁老板,您一个内行,怎么还问起我这个外行来了?”
丁纪洲嘿嘿一笑:“说到行业,或者我知道得多一点。
“可是,对内地的环境真的欠缺了解。”
钱亦文说道:“那我说一下我的意见,您做个参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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