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野抛出一个问题后，等半天大长老都没有回应，不由转头看向他。
迎接他的是眼神复杂波动的大长老，就知道再不出手，他的CPU可能就要被烧掉了，于是提醒道。
“大长老，我刚刚提的问题想好答案了吗？”
大长老没有回答苏野的问题，而是简要的概述自己和前前前帮主如何利用苏影月的老爸一伙人将黑水帮推上新高度后，又如何利用各种手段让他们自动退位，最后将黑水帮高层搞成清一色。
说完后，他不由喃喃的道。
“当年，我把人换下来是不是做错了。”
“是不是因为我把黑水帮高层搞成清一色，所以那些在野的高阶武者觉得加入我们黑水帮没有晋升通道，所以这么多年来才没有人加入的？”
“但是，其他势力也是这么做的啊，为什么他们可以这样做，我们就不行啊？”
大长老的这些话仿佛是对自我行为的反思，又仿佛是在向苏野询问。
苏野沉吟了一下说道。
“权固然吸引人，也能让他们与黑水帮建立起关系，但是，没有物质作为基础，这层关系是很难维持的。”
“在野的高阶武者本来就不是黑水帮的‘自己人’，权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荣誉和责任，而是获利的工具而已。”
“黑水帮底蕴太薄啦，他们得到这个工具后，根本就不能获利多少，甚至有可能亏本。”
“正常武者修炼可是需要各种资源的，在需要倒贴的前提下，他们肯定不愿意加入黑水帮。”
听了苏野的话，大长老开始理解苏野的观点了。
苏野继续说道。
“资源才是一个帮派能持续变强的保证，其他的一些谋划，只不过是将资源转化的手段而已。”
“在我手下的安全部门中，只要修为达到二流武者，无论在集团里的职别高低，月薪都是15万起步，30万封顶，这样的收入，已经比很多三流势力的堂主和副堂主都要高了。”
“这么高的收入，权力对他们来说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只要让他们知道这些钱是集团内的各个部门的负责人赚回来的，他们就会自觉的去保护他们了。”
“......”
苏野的话还没有说完，大长老已经被安全部门的月新惊呆了，这样的月新水平何止比三流势力的堂主和副堂主都要高，就算是顶尖势力中，也是中上水平了，而顶尖势力，可是不会随意收留这些不明来历的二流武者的。
他眼珠一转，突然问道。
“帮主，你的安全部门还招人不，有什么条件，你看我怎么样？”
苏野嘴角抽了抽，这人有病吧，我现在是在招工吗，真是莫名其妙。
他不由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和大长老说话的流程，是不是刚刚自己做了什么错误的引导。
还别说，回味过来，苏野觉得还真挺像那些老板招人前先给小萌新洗洗脑的样子。
先抛砖引玉的让对方将自己引以为傲的想法说出来，再用现实将其打击得体无完肤，然后说出自己带着点歪理，但是却好像很高端的思想。让对方对自己产生崇拜心理，最后再以极低的价格招募进来。
大长老看着有点走神，没有回复他的苏野，不由得又说道。
“我想帮主应该也猜出来，我想离开黑水帮了吧？”
“黑水帮现在的高层小团体林立，互相倾轧算计，再加上黑水帮现在夹杂在雷云帝国和天都十三盟的争斗旋涡之中，我实在不心灰意冷，不想当这个大长老了。”
“我本来是想着离开之前捞一笔，就找个地方养老的。不过我现在觉得在帮主这里更好，嘿嘿。”
大长老说的高层小团体林立、互相倾轧让苏野想起了以前的女生宿舍，六个人的女生宿舍可以组成20多个群，坑了上铺坑下铺，再开个小号把自己也搭进去。
不过，苏野觉得这都是在大家闲得蛋疼和利益不足的时候才会这么做的。
现在的堂主、副堂主、长老，除了大长老外，都加盟了苏野的商业蓝图中，都忙着赚钱。利益足够了，自然就不会去算计别人的了，这些人现在相处起来都和谐得很，有需要时还会互帮互助。
他们所做的事到现在都还没有被大长老发现，主要是这些黑水帮的高层听从了苏野的建议，万事低调、闷声发财。再加上飞马堂在苏影月的授意下，故意放出一些半真半假的消息去误导大长老的情报机构，所以大长老现在都还蒙在鼓里。
苏野刚刚之所以和大长老说那么多，是因为对方在黑水帮边境的那一顿怒喷，让苏野对他产生了不一样的看法。
可以说，大长老为了黑水帮可是付出了一切。
他是黑水帮除了帮主外权力最高的人，而且在帮里经营多年，人脉关系也是很宽广的。这样的人想找地方养老的时候，居然要想办法凑养老钱，可见平时他对利益并不看重。
而且为了黑水帮，他可以让位，并服从，可见他对权力也不看重。
从这两点来看，他是一个很纯粹的人，这样的人，苏野不想他带着遗憾离开黑水帮，最起码让他知道，他以往的做法并不是很适合，还要让他知道，黑水帮即将倒塌，也不是他一人之过。
苏野没想到自己的一时心善，让对方产生了投诚的想法，心思一转，他觉得收了大长老似乎也不错，这人如果一心为你做事的话，完全不用担心背叛。
这一点，从大长老对待黑水帮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如果他不是心灰意冷，他到死都不会离开黑水帮。
虽然对方有时候的行事方式过于偏激，但是只要安排一些人在他身边协助他，或者制定一个适合的制度就可以了。
不过，还有一点，苏野是很在意的，不问清楚，他不放心使用这个人，于是开口问道。
“大长老，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大长老脸色一黑，嘴角抽抽，很想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