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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顾殊钧将苏时酒的左腿放下来,又拎起右腿,指腹刚贴上去,苏时酒便忍不住“嘶”了声。

顾殊钧评价:“娇气。”

苏时酒:“……”

苏时酒确实怕痛。

他懒得搭理对方,只问:“当时就你一个人?”

“嗯。我习惯一个人住。”

顾殊钧说,“也是因为这个,我去学枪时,刚好认识了在那打工的列奥尼德。他现在的职业是雇佣兵,加入了一个知名军团,经常出入各个地区,最近也是刚好有空闲,才过来帮下忙。”

苏时酒了然:“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列奥尼德周身满是肃杀气,原来真的过着枪口舔血的生活。

而顾殊钧……

那时候一个人在国外,却遇到那种事,竟然还能冷静应对,让苏时酒不由从心底生出敬佩来。

顾殊钧突然问:“想摸枪吗?”

苏时酒心中一动:“什么时候?”

顾殊钧意有所指道:“我心情好的时候。”

苏时酒:“……”

刚好顾殊钧给苏时酒按摩完。

他伸出手,将苏时酒的裤腿放下来,但却并未立刻站起身,而是握着苏时酒的脚掌,鬼迷心窍般,低下头在苏时酒的脚背上亲了下。

苏时酒一愣:“你——”

他下意识将腿往回缩。

这次,顾殊钧并未阻止苏时酒的行为,反而直接松了手。他起身,唇角勾着:“比如现在,我的心情就不错。”

说完,他前往盥洗室。

不多时,“哗啦啦”的水声起。

苏时酒:“……”

苏时酒抿了下唇。

他忍不住蜷缩脚趾,抬起腿,盯着自己脚掌的位置看了看,只觉得上面还残留着点顾殊钧嘴唇的柔软温度。

……该不会顾殊钧还有一些难以言说特殊癖好吧?

啧。

以及……

谢邀。

短时间内都不想和顾殊钧接吻了。

*

大约是顾殊钧帮忙缓解过小腿的肌肉紧张,促进恢复的缘故,苏时酒第二天起床时,只觉得腰和肩膀的位置有点酸,其他都还在可承受的范围内。

他洗漱过后下楼。

刚抵达餐厅,苏时酒便闻到早餐的香气,食指大动。

而让苏时酒感到惊讶的是,平日里早餐都只吃西餐的顾殊钧,今天面前摆放的竟然也是中式餐点。

——或许是顾殊钧想转换一下口味。

苏时酒心中想着,没在意。

他只扫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拉开椅子坐下。

阿姨今天也做了蟹黄包,不过分到苏时酒这里的只有两个——另外两个在顾殊钧面前的餐碟里。

顾殊钧举止优雅,动作矜贵。

他率先夹了蟹黄包,放入口中。

见状,苏时酒也不客气,同样拿起筷子。

餐桌上还有苏时酒喜欢的红米肠粉,烧麦和萝卜糕,以及莲子百合粥,苏时酒眼睛亮晶晶,开始大快朵颐。

中途,他接到宋明宇的电话。

看到来电显示,苏时酒当即起身。

他注意到餐桌对面的顾殊钧的视线,解释说:“是宋明宇打来的。”

顾殊钧颔首。

苏时酒行至阳台,拉开门,进入小花园,这才接通了。

他压低声音,故意带着丝困倦:“宋哥。”

宋明宇问:“还没起呢?”

苏时酒“嗯”了声。

他低垂着眼睫,盯着小花园脚边的绿植,声音懒懒道:“你知道的,那些有钱的老板一个个都是变态,我现在腰都要痛死了。”

说最后这句话时,苏时酒倒是真情实感,发自肺腑。

宋明宇似乎没想到苏时酒开口就是这么爆炸的内容。

他沉默了一瞬,才回:“……行了别贫了。苏时酒,你换工作了。”

“啊?”苏时酒肩膀靠在一旁的墙上。

他面色平静,一双棕色的眼眸瞧着尤为漠然,说出的话却抑扬顿挫,似是很惊讶的模样,“哥,怎么这么突然啊?那我那些客人……”

“豪庭小筑的客人,哪一个不比帝水值钱?”宋明宇哼笑两声,像是在嘲讽苏时酒的不识货。

他叮嘱道,“下午两点半准时到豪庭小筑培训,我已经跟人打过招呼了,你到时候直接报我的名字就行。”

苏时酒拖长了调子:“好吧——”

他又问,“那今天晚上我还去帝水吗?”

“你想去的话,也不是不行。”宋明宇回。

“唔。”苏时酒有些犹豫。

宋明宇显然懒得听苏时酒纠结,又叮嘱一句:“两点半,别迟到。”最后便直接挂断电话。

苏时酒垂眸。

他白皙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擦着手机边缘。

目前来看,帝水那边确实相对干净。

而他要查的东西,大概率是在豪庭小筑内,毕竟一般的会所,又怎么会在进入之前,需要过安检呢?

尤其是上次拍到的楼梯间。

等他之后成为豪庭小筑的员工,应该会有机会登上去,就算上不去,取证也会更加方便一点……

不过,俗话说得好,做戏也要做全套。

苏时酒当然没忘记自己对外的人设,因此,他决定今天晚上再去帝水会所最后一次——炫耀自己升职。

争取让所有人都能看出他的“小人得志”来。

心中做好了决定,苏时酒转身,正准备回到餐桌将自己的早餐吃完,却没想到一转头,便看到两步开外,正站着一脸冷凝的顾殊钧。

苏时酒一顿。

他朝顾殊钧走过去,迟疑问:“你不是在吃早餐?什么时候过来的?”

顾殊钧淡淡道:“在你说我变态的时候。”

苏时酒:“……”

苏时酒正要开口解释,便被顾殊钧打断:“不过……”

他从鼻腔中哼出一声笑来,“你也不算说错。”

说话间,顾殊钧烟灰色的眼眸落在苏时酒身上。

有那么一个瞬间,苏时酒甚至觉得,被顾殊钧盯着时,就像正被一只巨大的,充满克系感的舌头,缓慢地舔过全身……

而当那条“舌头”收回去后,顾殊钧才语调慢吞吞,将剩下的话补完:“我确实是变态。”

苏时酒喉结滚动一瞬,心想,他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