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第一缕寒风,将要来了。
朴三行的死像是一支令箭,所有人都潜伏下来了,准备过冬。
这个冬天,必是寒冬。
……
城西,月华庭驻地。
周穆与大理寺人受邀前来,见到了一众月华庭的人——除了祖麓。
祖麓,向来神出鬼没。
另外,刑部也来了人,其中就有狐琰,他是跟着侍郎陶言一起来的。
狐琰在高句丽一事上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或者说,他就是一个推手。
如今这个局面,有他一份“功劳”——至于是好是坏,暂时还说不准……
月华庭的庭主不在,两个副庭主也不在,甚至后两人“杳无音信”。
现在这里“最大”的官,便是月华庭的指挥使,现下只有四人:
荀去忧,孟行水,新晋的阿牛,以及常驻东南域的一个老人。
“人齐了,孟兄开始吧。”荀去忧见相关人员到了,向孟行水说道。
孟行水环视众人一圈后,表情凝重:“昨日的案子,已确认是‘老死’案。
‘老死’之人,是辽庭的四王子,耶律修一。”
“有没有新的线索?”陶言凑上前问道,他正是负责此案的人。
孟行水点了点头,但表情不太乐观:“有是有,但有一些疑点。
‘老死’之人称‘老死’者,他们往往在几个呼吸间飞速衰老,‘寿终正寝’。
此案之前,已有八人。
不过,先前的‘老死’者中,没有一人有修为在身,只是寻常人。
而这次的‘老死’者,耶律修一,他不仅有修为,还是上境高手。”
陶言看着孟行水咽了咽口水,如真,这案子就有些可怕了……
‘老死’一事,太过神异。
众人听后小声议论,周穆也来到了狐琰的身边:“琬之,你怎么看?”
狐琰笑了笑,他并不在意:“不看……‘老死’案,只是一个小事。”
他要考虑的,从来都不是这么几个案子——而是他所谋划的大事。
周穆深深地看着他的眼睛,从他眼里看到了一种野心。
大事,或许与昨日有关。
昨日,辽庭,高句丽双方的“重要”人物死了,无异于一场大地震。
虽然在早朝的时候,圣人并未对此有所表示,但他显然也并非不知情。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他看不懂圣人,揣摩不透——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外部绝不会轻易善了。
尤其是高句丽一方,朴三行纵然再无能,但他也是朴一回的独子。
等朴三行身亡的消息传过去之后,北方免不了一片腥风血雨。
“唉,天下,要不安宁了。”周穆微微叹息,但他并不后悔。
他与云歌郡主等人已交流了这方面的信息——此举,利大于弊。
“天下安宁”,无非温水煮青蛙。
“安宁?”狐琰似笑非笑,他看着外面,“该头疼的不是我们。”
周穆眼中到闪过一丝精光,他想从狐琰脸上看出什么,但狐琰只是摇头。
他看回了场内,转移了话题:“‘老死’案,可以出手了。”
他不想插手“老死”案,但不表示他对此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
所谓的“老死”案,在他看来,只是一个案子——而非诡事。
是案子就有方向,不至于束手无策。
“陶言要甩手了,这次死的可是一个辽庭王子,他扛不住的……
而这一次线索这么多……孟行水接手,‘老死’案或许会有眉目了。”
狐琰说完便闭口不谈,只说说笑笑——对于小小的“老死”案,他言尽于此。
哒哒哒——
众人聊得差不多的时候,大理寺仵作,黎状走了进来,他有了结果。
结果有两方面,其一是尸检:
“死者体内的情况很特别,他‘老死’时,真气荡然无存。
也就是说,他在‘老死’时,和前面的‘老死’者无异……”
武者只要纳气入了体,便是力竭,刚死,也会有真气残留。
但现在显然违背了“常理”,也就是说:
要么,他真气尽失。
要么,他死了很久很久。
要么,是“老死”的一个特征。
以往的“老死”者没有一个人有修为,所以第三种可能无从查证。
第二种可能更是无稽之谈——耶律修一是死于昨日,千真万确。
那么,只剩下第一种可能了。
黎状这时出具了另一份报告,上面的结果,也验证了这一点:
“我检查了所有物件,死者喝的酒有问题……也就是青山不见,银河三千。
这两种酒,单拎出来看不出异状,但它们混合之后,则成了一种毒。
这种毒,会令武者在醉酒时自散真气,且只出不进,直至损伤经脉。”
“果然是酒有问题……这两种酒,居然能让上境高手中招?”孟行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但他也有不明白的地方——这两种酒他也喝过,没啥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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