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美妮点头,‘嗯’了一声。
没有任何苦衷?绝对不会后悔?钱思远又问了一声。
没有任何苦衷!绝对不会后悔!程美妮的斩钉截铁。
钱思远在屋里转了两圈:我可正儿八经的问过你了。你要是有什么难处现在跟我还来得及,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我能帮你想办法。你要是不出口,也行,我出去问问,看到底是怎么了,然后回来咱们再商量。
程美妮扑过去一把将门给堵严实,背靠在门上:别想溜。我没有任何难处,也不需要你去问谁。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心里透亮着呢。
钱思远看她:女人离婚之后的日子,可没想象的好过?
我现在也没好过到哪里去?程美妮深吸一口气,离吧!知道你心里不稀罕我这样的。咱俩一拍两散,你自在了,我也好过了。
理由呢?钱思远就,以什么理由离婚呢?
咱们俩这亲事,不光是封建包办的婚姻,还是买卖的婚姻。程美妮就,这理由还不够?
当初是拿那么多地契给了程家,要真买卖,还别,真靠的上。
程美妮双手捂脸:这两重该被打倒的婚姻,不离行吗?
钱思远叹气,心道,这事幸亏没孩子啊。要真是有孩子,她再来这一出,那日子更甭想过了。沉默了片刻,就:那你收拾东西吧。把我的衣服书被褥和饭盒留下就校剩下的,你都带走吧。现在打包,明儿一早去离婚。回来你带着东西就能去集体宿舍住了,这么着效率更高。要不然,这大半夜过去,还是得在人家门口等下班。回来再收拾东西到时候满楼道都是看热闹的人你乐意叫人盯着看?
不乐意。
程美妮心里知道他这么安排是对的。但听他的这么头头是道,不知怎么的,心里更难受了:嘴上不离,可这心里不都安排的挺妥当的。其实这心里,还不定怎么巴不得呢!
外面的人听了几声,里面渐渐消停了。没啥动静。
就有人喊:行了,没事了。都睡吧!
四爷回来的时候林雨桐都睡着了,怀这一胎没害口,但瞧着就是精神短。
一觉到大亮,林雨桐才想起问四爷:昨晚那边吵啥呢?
闹离婚呢?四爷跟着起身,不用管。离不离的,都是福气。
原配夫妻,要是能磨合的过下去,也不错。但要是实在不成,离了许是对两人都解脱了,这种事,谁的准?
林雨桐出去做饭,就瞧见钱思远和程美妮一前一后的出了门。
楼道里都瞧着呢,但如今看那低压的气氛,谁都没敢搭话问。
等人走远了,苗大嫂才低声问林雨桐:离的了吗?
林雨桐摇头:不好。
只要程美妮脑子不抽,这婚就离不了。
这么多包办婚姻的,也没见谁真的闹离婚。但大会的意义还是有的,至少‘在婚姻里男女平等’和‘一夫一妻制’这两条,很给女人打气。
民国也要一夫一妻,可实际呢?从上到下,几个真是一夫一妻了?
上班的时候,姚红还打听呢:不会真去离了吧?那女人脑子雍毛』病吧。
真离假离的,林雨桐很快没时间管了。
刘七娘从外面进来:林啊,你赶紧回去吧。外面来了个老太太,是来找你们家金工的,是金工的娘,偏技术科金工今儿去电厂了,人不在你去看看,是不是你婆婆来了?
啊?
李月芬来了?
这怎么提前也不来个信呢?
林雨桐放下手里的东西就急忙出去了。那大包下包的,站在办公楼外面一脸拘谨的不是李月芬还能是谁?
娘?林雨桐迎过去,您这好歹叫村上往厂里打个电话也行啊,我们去接你。你看这大包包的,这一路上怎么走的?多叫人『操』心啊!
热热情情的,关心的言语又真挚。迎过来也不嫌弃她脏,拉着她的手话,弯腰就要提地上的东西。不知道多亲热!
可不敢!李月芬的眼睛只盯着儿媳『妇』的肚子,笑的见牙不见眼的,这怀上了也不跟家里一声。你我这要是不来,是不是得等到我大孙子落地了才能知道啊?
林雨桐就解释:前几个月,没敢声张。我『奶这么着孩子落的实在。
对对对!李月芬就赶紧道:老饶话还是要听的。着话,她就要弯腰拿东西,林雨桐赶紧拦了,朝楼里喊:李——李——帮个忙!
李是原来卖材伙子,如今也跑的是财务科的外勤。伙子挺勤快,一一的,林姐林姐的叫着。
这会子林雨桐一喊,他就跑出来了,一看就知道啥事,赶紧道:林姐,你带着大娘走。东西别管了,我保准给你带回去。
好家伙,包里也不知道是啥。但两只活生生的老母鸡被绑着腿在挣扎这却是真真的。
他又喊了个杂工,两人抄路给林雨桐送过去放门口了。
出了楼刚好看见林雨桐:门口放着呢,姐!
林雨桐应了:行!谢了啊!
李月芬还:等大娘安顿好了给好吃的,你可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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