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碰到了石子儿……
“诶呦……”
戎守安一声痛呼，顺势从跪姿，变成了坐在地上。
戎老爷子眉头跳了跳，严肃的表情险些没绷住。
他提声喝到。
“戎守安！”
戎守安捂住膝盖，冲着自家爷爷随意摆了摆手。
“别叫，别叫，我还疼着呢！”
戎老爷子，最终还是未能绷的住。
轻叹了口气，蹲下身去，伸手放在孙儿的膝盖处，揉了起来。
“很疼？”
“嗯！”
“现在呢，有没有好点儿？”
“有，但还疼！”
于是，戎老爷子继续揉。
他看着眼前容貌稚嫩的少年，突的，有些心酸。
十五年前，戎家成年男丁，皆随着天元帝上了战场。
整整十五年啊……
有人死了；有人活着，却已能看得到死期。
这孩子，是他母亲，以及几个伯母，一起带大的。
他，孩子的爷爷，以及后面的，孩子的爹……都只与他见过匆匆两面。
一次是出生时。
一次，是从东南回归，停了一日，又发兵来了这里。
戎守安察觉到爷爷情绪不对，默然一瞬，觉得……要死就死利索点。
于是开口。
“爷爷，我想跟你们一起！”
戎父当即呵斥出声。
“胡闹！战场是你该来的地方吗？赶明儿个了，我就差人……！”
“好了！”
戎老爷子打断了戎父的话，笑望着面前的少年。
“……很想留下？”
戎守安点头。
“嗯！”
戎老爷子闭眼，掩去眸中的情绪，哑声道。
“好，留下，爷爷教你。”
彼时的戎守安，还不懂，此言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