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聿一直看着镜子里的人。
他长发披肩，她亦是。
她站在他身后，手上抓着他的长发，脸上时而认真，时而严肃，时而瞪眼，表情异常丰富。
她醒了。
极至她醒来已有一日。
但他却依旧觉得不真实。
“不急。”
帝聿起身，把商凉玥手上的玉梳放到梳妆台上，牵着她的手来到热水前。
商凉玥笑，“对，不急，你放心，我很聪明的，只要是我想学，我就一定能学会！”
到目前为止，除了她不想学的，还真没有她想学学不会的。
“好。”
帝聿拿过毛巾，放到水盆里，沁湿，拧干，然后给商凉玥擦脸。
当那含着热气的毛巾落在商凉玥脸上，商凉玥脑子一个激灵，想起一件事。
现下她和他都是病号，他明显比她更严重，她哪里能让他来照顾她？
商凉玥赶忙把毛巾扯过来，在自己脸上胡乱抹了几把便放到盆里，洗了洗，然后重新拧干，揉到帝聿脸上，“虽说我是病号，你亦是病号，但现下你比我严重，便让我来照顾你罢。”
“等我把你照顾好了，你再来照顾我。”
商凉玥说着，手上动作不停。
而帝聿看着她，那含笑的眉眼，没有一点媚，全是认真。
看人看眼。
一个人的眼神若正，那此人必正。
一个人的眼神若不正，那此人的心必不正。
她有一张倾城脸，眼睛却始终干净，澄澈。
帝聿张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