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缘何重生
“巨子前辈……”顾飞章的声音不自觉紧绷，“难道是因为我之前克妻的名声，会影响陶陶吗？”
巨子叹息一声，“小伙子，你既如此爱护于她，那这件事，知道与不知道，就显得无足轻重了。你去吧，许梦珍我会亲自料理的，断不会再让她害人了。至于她对你对顾家犯下的罪责，就算是看在我老头子的面子上，一笔勾销了吧。作为补偿，会稽山算是欠下了你顾家一次人情，无论何时你们登门，会稽山门人，都会无条件答应你们的一次请求。”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顾飞章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抱起沐晚歌走到洞口的时候转过头问，“巨子前辈，我可以经常上山找你讨论系统吗？”
巨子已经拿起工具开始雕琢手边的机关，静默片刻道:“随缘吧。”
等到两人出了山洞，高露华从暗室走了出来，一边帮着师傅，一边问。
“师傅，方才你为什么要对着那顾飞章说可惜呢？”
巨子抬起工具，轻轻敲了敲高露华的头，“你啊，好奇心害死猫，你难道还没有长记性吗？”
高露华捂着头一脸委屈，“师傅，你仗着自己聪明过人，每次都欺负我！”
见她这个样子，巨子师傅终于是妥协了，“好好好，是我欺负你，告诉你还不行吗，别委屈了！”
闻言，高露华欢欢喜喜的凑了过去。
巨子也一改方才的嫌弃，转而笼上一层淡淡的伤感。
“你可知那沐晚歌缘何会重生？”
高露华吃惊的张大嘴巴，“她她她，重生的？！”
巨子忍无可忍，再次抬起工具敲了敲她的脑袋。
“平日里让你加强业务学习，你就是不肯，怎么不懒死你！”
高露华一脸狗腿样，“师傅我错了，日后一定改改改，你快告诉我，她为什么会重生！”
巨子冷哼一声，“那是因为，她原本就不是人！”
“不是人，那她是什么啊？”高露华越发困惑了。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她当是上古时候，自神界陨落的灵石，经过数万年的天地精华滋养，才凝聚出了神识。因为没有肉身，她的神识便寻找有缘之人，在那肉身身死之时，占用那具肉身，从而以人的形态存活。”
高露华脸露震惊，惊叹道:“那样的话，她岂不是不死不灭，简直是太神奇了！实名羡慕！”
巨子冷哼一声，再次敲了她的脑门，“羡慕个鬼！那才是痛苦之源好吗！她现在初初体验，还没有体会到精神不灭带的来的痛楚，一旦经历跟情感叠加的足够多，她就会带着这些记忆，永远活在痛苦的深渊里！”
“啊？怎么会这样，也太惨了吧？”高露华面露不忍。“师傅，你帮帮她吧，好不好？”
巨子摇了摇头，表情凝重，“可是，目前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不过……或许会有转机，也未可知。”
师徒二人不知道的是，方才这一席话，被去而复返的顾飞章全部听了去。
靠在冰凉的石洞壁上，手里握着的凤凰花项链差点从手中滑落。
平复许久，他才走出石洞，迎着落日余晖，缓步走向等在不远处的沐晚歌。
待他走近，沐晚歌转头望着他笑的明丽，“怎么去这么久？”
顾飞章没有接话，而是直接将项链重新戴在她脖子上。
“陶陶，这个项链，你要一直一直戴着，不能丢，也不能取下来，记住了吗？”
顾飞章难得有如此执着霸道的时候，沐晚歌点头应下。
两人相携朝山下走去。
由于天色渐晚，高露华决定留他们住宿一晚。
沐晚歌很会安慰自己，就当是一日游了。
晚上，她找到阿惜，跟他告别。
相遇的时候没有想过日后竟会发生如此多的变故，如今想来，竟是颇多感慨。
“阿惜，你当真要留在山上？”
阿惜点头，眸底透着坚定。
沐晚歌沉默半晌，还是问出心中疑惑。
“那，清文怎么办？”
阿惜也沉默了，许久后叹息道:“大概是我跟她之间的缘分不够深。我们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喜欢上对方，等到稍微有些好感的时候，却是难以两全的境地。好在，我跟她之间的感情还没有足够深……”
沐晚歌想不通，他为什么非要上山拜师远离尘世。
阿惜告诉她，这大概是宿命。当许梦珍即将杀死他的时候，他在心底祈祷，如果有人能救他，他就无条件追随那个人。
高露华救了他，并且还是当初用系统救他的人。如此算起来，她算是救了他两次。
如此恩深似海，他无以为报，唯有遵循她的意愿，随她入了这山门。
见劝不了他，沐晚歌便跟他道了别。
人与人之间就是如此，有的人来了，他只能陪你走很短的一程，便要和你分道扬镳。
而有的人，他一旦来了，便会安心踏实的陪着你，陪你走过这世间的风风雨雨。
幸运的是，这样的人，她在今生遇到了。
第二天，临下山的时候，高露华赶了过来，递给顾飞章一封信。
“这是师妹给你父亲的信，也算是对他们之间几十年孽缘的了结，请务必亲手交给你父亲！”
顾飞章将信收好，并让高露华转告许梦珍，“没有得到私人银行的钥匙是她的幸运。因为几十年前，有个人走进了那座银行，却赔上了他一生的幸福，还有子女的幸福乃至性命。”
当高露华将顾飞章的话告诉许梦珍，已经被剥夺系统控制权的许梦珍，爆发出了长久而撕心裂肺的笑声。
笑着笑着，她猛的咳嗽起来，丝丝缕缕鲜血竟从她嘴角流出。
她却浑不在意，口中发出凄厉嘶哑的喊声，“顾振邦，你我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造化弄人，苍天无眼，竟误我至此，误我至此！”
片刻后，她竟一口气上不来，昏死过去。
高露华连忙将她安置在床上，去请师傅该怎么办。
巨子听完之后，叹息一声，“这是她的业障，只有凭她自己想通，旁人也无计可施。一切，看她的造化了！”